考虑再三,还是不能让难民从楚州入境,否则会直接影响到我领地中心的安定,庸府和平川成为首当其冲的选择。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奸臣      我和焦镇期冒着风雪前往楚州,越是靠近边镜越是能够感受到紧张的氛围。焦镇期前往绿海原以前,在边境处布置了三道防线,以免燕国的难民越过边界冲入康境。   入夜以前,我抵达了楚州城内,稍事停歇之后,便和当地官员一起磋商究竟开放哪个关口。   考虑再三,还是不能让难民从楚州入境,否则会直接影响到我领地中心的安定,庸府和平川成为首当其冲的选择。   半夜时分,庸府和平川两地的城守匆匆赶到楚州,派去通知他们的手下已经将我的意图告知了他们。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敢对我的提议提出任何的异议,唯一的顾虑便是庸府平川两地本身便是贫瘠异常,现在加上难民流入,负担岂不是更大。   我将事先和焦镇期等人商量的初步方案告诉了他们,让军方统一筹划这件事情。   整整一夜未眠,直到黎明的时候,我方才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很快便被外面部队集结的声音所惊醒。   穿上裘袍走出门外,却见大雪已经停了,不过气温下降的更加厉害,风力增大了许多,吹在脸上宛如刀割般疼痛。   守卫在房间外的车昊和阿东,向我迎了过来。   车昊道:“公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淡然笑道:“反正也没有什么倦意,不如到城外走走。”我这句话倒是实情,每日工资例行的修炼无间玄功让我的精力和体力跻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阿东准备好了马匹,我们三人出了楚州西门,径直向距离楚州城约三十里外的燕康边境而去。   积雪很深,马匹的行进速度受到了不少地影响,我们索性放缓了马速,慢慢驰向边境,途中遇到了不少楚州本地百姓。在士兵的组织下,有序的向东迁移。   我低声道:“楚州边界地难民营是否开始启动了?”   车昊道:“听他们说,先将边界的康国百姓迁往楚州以东。在边界处临时建立一个长二十里,宽十里的难民暂住地,最大可能地避免燕国难民以本地百姓的影响。”   我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焦镇期的动作倒是挺快。”   车昊道:“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延缓,按照公子的授意。今日庸府和平川两郡就开始接纳燕国难民了。”   二十多里的路程足足用去了我们一个半时辰,等我们来到边境小镇草滩涂子地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焦镇期在边境布防了重兵,以免燕国难民不惜一切代价冲入康国境内,举目望去,却见边界以外全部是燕国的难民。很多人就地在那里搭起了帐篷,也有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利用对方的体温取暖。   边防的士兵听说我到来,慌忙去通报。不多时一名身躯魁梧的将领率领两名手迎了出来,看到我的坐骑,翻身便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倒在雪地上,粗声粗气道:“卑职苏铁胆参见太子殿下!”   我听到他地名字,方才低下头向他望去,却见他浓眉大眼,满面虬须,正是当初在燕北草原打劫我的那个马贼苏铁胆,没杨到果然回大康投来了。   我大笑道:“原来是你!快快起来吧!”   苏铁胆道:“不仅仅是我,我的那帮兄弟全都过来从军了。”他顿了顿又笑道:“我拿着您给我的信函,来找交焦将军,这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太子殿下,铁胆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子见谅。”   我笑道:“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变得会说话了。”   苏铁胆道:“卑职现在已经是大康国的将领,自然不能像原来做马贼时那样粗俗不堪。”   我笑着点了点头,指向前方边界处道:“那些燕国难民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一队运送物资的士兵从关口向外走去,不少难民想趁机闯入关口,被严阵以待的士兵用刀枪逼了回去。   苏铁胆道:“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送了一批物资过去,不过难民实在太多,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顾及。”   我皱了皱眉道:“燕国方面没有什么动作吗?”   苏铁胆道:“燕国方面没有提供给这些难民任何东西,也许他们忙于和韩国的战争,根本无法顾及这些百姓。”   我低声道:“下午时候,庸府和平川就会接纳这些难民,到时候这边的压力就会缓解许多。”   苏铁胆道:“这些燕国百姓着实可怜,这两日冻死在风雪中的已经有数千人了。”   我叹了口气道:“铁胆,你带几名士兵,随我去难民中去看看。”   苏铁胆点了点头,叫上二十余名士兵,跟随我出了卡口。   虽然我对一切早己有了准备,可是眼前看到的情况仍然让我深深震惊,成千上万的燕国百姓在风雪中艰难支撑着,茫然无助的眼神充满着凄凉与悲哀。我方负责巡视的士兵,不时从人群中抬出尸首,运送到北方的空地之上,尸首已经将那里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两名士兵抬着一对母子的尸首从我的身边经过,母亲紧紧拥抱着自己的仍未满月的孩儿,试图用体温保住孩子的生命,可是上苍仍然无情的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苏铁胆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低声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死得人不会更多。不如我们打开关口让其中的老弱妇孺先进入大康国境?”   我默然不语,凝神远处的难民,许久方道:“给他造成这场灾难的不是我们,是燕王李兆基,不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们又怎会明白?”   苏铁胆咬了咬嘴唇,终于沉默了下去。   我转身向苏铁胆道:“不过你的建议的确也有可借考虑之处。你率领士兵,将其中的妇孺先接入境内,其他人等,可以开始组织向庸府和平川方向行进。”   苏铁胆面露欣喜之色,重重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我这就去办。”   我望着苏铁胆远去的身影不禁微笑道:“没想到他的心肠倒是不错。”   车昊低声道:“公子为何只放妇孺进入康境?”   我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优胜劣汰乃是上天定下的规则。我又岂可去贸然违背,再者说这些孩童日后长大,从心理上必然成为大康的子民。而那些老迈瘦弱的百姓,只会成为大康的负担。   傍晚地时候庸府和平川开始吸选择的接纳燕国的百姓。按照我的授意。一切都按照妇孺优先地原则。   许武臣率领士兵和我们交易了物资之后,在原有的交易价钱上追加了七十万两白银,作为安置这些燕国难民的先期费用。   可是燕国的难民仍然在络绎不绝的涌入康燕边境,到入夜时分,积聚在边境的难民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万人左右。   我们投入边境地兵力也不得不进一步增加。这些难民中充满着不安定的因素,若是发生骚乱,情况将不堪设想。   我和焦镇期等人站并肩站在高岗之上,眺望着远方燃起星星点点篝火的难民营地,每个人都是表情凝重。   焦镇期道:“如果照这种局势发展下去,难民的总数很快就会突破二十万,关口必将重新封闭。”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燕国的局势动荡的如此厉害,战争才刚刚开始,国内的百姓便慌乱起来,这样下去燕韩之间的这场战争根本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   焦镇期道:“一定有人在背后作乱!”   我皱了皱眉头:“尽快查出是什么人在捣鬼。”   焦镇期道:“难民之中来自燕国北部的最多,反倒是距离战火最近的地方比较平静。”   我低声道:“你是说,燕国北部各个州县的官员放任他们逃离。”   焦镇期道:“恐怕不仅仅是逃离这么简单,这些官员在百姓的逃亡地这程之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或许这些紧张的状况便是他们联手制造出来的。”   我想了想方道:“能够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在燕国一定位高权重……”我停顿了一下方道:“许武臣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和我们交易,为民生奔波,不可能是他。大将军夏侯怒泰下正指挥作战,应该也不可能。   焦镇期道:“公子的意思是,相国高光远极有可能是制造恐慌的人选?”   我淡然一笑道:“燕国内部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本就不多,我又怎能不怀疑他呢?”   焦镇期道:“我早就听说高光远和许武臣之间不睦,这次许武臣自作主张给了我们七十万两白银,会不会被高光远抓住把柄?”   我微笑道:“如果高光远对此深表赞同,则表示他一切从大局出发,以燕国国运为重,如果他借机落井下石,欲陷许武臣于困境之中,则证明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燕国的缺口恐怕就从他的身上展开。”   焦镇期呵呵大笑了起来:“公子果然深谋远虑。”   我低声道:“接受难民的步骤尽量拖延,让上苍决定他们的最终去留,未必不是一件顺应天意的好事。”   焦镇期明白我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   事情在我的策划下有序的进行,我方尽量延缓难民进入大康境内的过程,对每个进入康境的燕国百姓,都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对老弱病残者以延缓入境为由,让他们继续羁留在康燕边境,天气变得越发的寒冷,他们的生存环境也变得越发恶劣,又有不少人因为饥寒交迫而死在边境线了。   七日内庸府和平川共计接受了五万名难民,楚川也接受了三万名难民,饶是如此,仍有大量的难民不断的涌入燕康边境,现在羁留在边境的难民总数达到了惊人的十三万。   “燕国完了……”我站在高处,凝望着正接受身体检查的难民队伍。   车昊低声道:“民心涣散,国之将覆,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我叹了口气:“对了,和燕国交易的第二批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   车昊道:“应该差不多了吧,焦将军已经前往视察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远方有三骑马飞速向我们的位置驰来,正中一人正是焦镇期。   我微笑着迎上前去:“焦大哥,我刚刚才提到你,你便来了!”   焦镇期笑着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鞭挂在马鞍之上,笑道:“公子,燕都传来消息,燕王李兆基对许武臣这次自作主张送给我们七十万两白银颇为震怒,让他留在了燕都,和我方交易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相国高光远,听说今日他就要抵达楚州了。”   我微微一怔,虽然早就对许武臣的下场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消息仍然让我感到遗憾,毕竟许武臣是个一心为国的臣子,这李兆基怎会如此青红不分。   焦镇期道:“和燕国的第二批物资已经全部准备齐备,只等那高光远过来交易,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道:“听说夏侯怒泰在边境连吃两场败仗,防线已经向北撤退了五十里。燕军根本不是韩军的对手,只怕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就会被韩军攻到燕都。”   我皱了皱眉头道:“奇怪,燕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车昊道:“民心已经涣散,军心恐怕也是一样,这样的军队岂会有什么战头力?”   我满怀忧虑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发生这样的状况,看来我们必须重新考虑对燕国的策略了。”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若是任凭局势恶化下去,恐怕燕国这块肥内,最后都要被韩国吞掉了。”   我冷笑道:“以韩国的实力又岂能一口将燕国吞吐掉?这件事一定是燕国的内部出了事情。”   焦镇期道:“不知道这个高光远是何许人物,他会不会是燕国内乱的始作俑者呢?”   我微笑道:“许武臣若是忠臣,那高光远便是一个奸臣,奸臣所图无非是财权二字,我只有见到他,才知道高光远真正的目的所在。”   单单从外表上,高光远绝对和奸臣二字联系下上,他今年四十三岁,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潇洒从容的气度,和相貌猥琐的许武臣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高光远衣饰华美,贵气逼人,缓步来到我面前道:“太子殿下安好,燕国使臣高光远参见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高大人请坐。”   高光远在我的左侧落座。   我满面堆笑道:“我还以为这次来得会是许大人,没想到换成了高大人。燕王的主意变化的比漠北的天空还快。”   高光远淡然笑道:“大王此次让我来之前,特地交待,一定要向大子殿下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我故意作出惊奇的样子:“哦!高大人解释给我听听!”   高光远道:“许大人擅自在难民一事之上作出补偿的决定,此事激怒了大王,虽然未曾降罪给他,可是严令他留在燕都等候发落。”   我冷笑道:“怎么说,燕王对难民的态度和许大人完全不同?”   高光远点了点头道:“大王让我恳请太子,尽快封闭燕康边境,绝不许任何燕国百姓逃入康境。”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误会,对贵国接收燕国难民之事我方一直都是心存感激,可是太子也要设身处地的为燕国考虑一下,燕国百姓听闻大康接收百姓避难,民心越发涣散,现在全国各处的百姓都在想方设法逃往大康,如此下去燕国必将发生内乱。”   我冷笑道:“若是我不接收这帮百姓。他们留在燕国境内,恐怕闹出的乱子会更大,我好心帮你们减轻内部压力,没想到我的好意竟然被你们曲解。罢了。我今日便下令封闭燕康之间的缺口,顺便将已经入境的燕国难民全部驱赶回去。”   高光远神情不变道:“太子请勿动怒。这一切都是大王的主意,高某只是负责来传个话而已。”   我听出他言外之意,难道他在暗示我自己并不同意燕王地做法?   我不露声色,继续问道:“燕王还让你带什么话过来?”   高光远道:“物资交易之事,仍旧按原来商定的条件进行,我方一定会遵守约定。”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沉默片刻方才鼓足勇气道:“大王让我求太子殿下一件事情。”   我淡然笑道:“燕王又何须如此客气,既然我们是盟国,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会倾力为之。”   高光远道:“这件事对太子来说并不难办。”   他从身边侍从手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在我面前展开。   我看清画上的人像,不觉心中一惊,这画中的少女竟然是阿依古丽,我顿时明白了这件事地来龙去脉,那日在绿海原,许武臣定然看到了阿依古丽。只是当时他没有点破,回去后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燕王。   我故意道:“这女子好像不是中土人氏,高大人究竟想向我说明什么?”   高光远低声道:“这名女子乃是秘阗国公主阿依古丽,当初和七王子订下婚约。就在送亲途中,她突然失踪,大王始终在找寻她地下落。”   我冷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我还是照实说了,希望您不要见怪。”他向后望了望,跟随他前来的侍从会意,退出门去。   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去。   高光远道:“大人不会看错,大王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看在两国结盟地面子上,将秘阗国公主送回。”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这燕王顾兆基实在是混帐到了极点,燕国现在局势已经陷入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敢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我?   我怒道:“如果我没有听错,高大人好像在威胁我?”   高光远笑道:“光远不敢,我只是将大王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   我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冷冷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高光远道:“大王会就此撕毁燕康之间的盟约。”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燕王果然硬气,却不知撕毁盟约对我能有怎样的害处?”我目光之中流露出阴冷杀机道:“只怕燕国灭亡的会更快!”   高光远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平静道:“燕国的灭亡早已是注定中地事情,早一天迟一天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太子殿下想从燕国获得利益的目的,恐怕要大大打上一个折扣。”   我目光一凛,一时间猜不透高光远真正的想法。   高光远道:“光远斗胆揣度,太子之所以愿意和燕国结盟,无非是想从燕国获取巨大的利益。”   我不屑的笑了笑,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   高光远道:“燕国的整体已经完全腐朽,周围列国图谋这块土地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我冷笑道:“你身为燕国的相国,对我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光远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叹了口气道:“燕韩两国自从开战以来,燕国节节败退,韩军势如破竹,以两国本来地力量,应该不至于落入如此的局面,太子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我低声道:“燕国军队军心涣散,无心恋战。”   高光远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勘正的问题在于夏侯怒泰,他身为燕国大将军,却私下与韩国相互勾结,大王用人不当,自然会落到处处挨打的局面。”   我半信半疑道:“你既然知道夏侯怒泰和韩国串通一气。为何不在燕王面前劝谏?”   有确实的证据。大王又岂会相信我?   我冷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高大人也深得燕王地宠幸。”   高光远道:“燕王的我不旬,只可惜我却不能为他尽忠。”   我内心一震。高光远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番逆天的言辞,显然这次是有备而来。   我盯住他地眼眸,森然道:“为人臣子,不为君王效忠,你有何颜面说出这番话来?”   高光远地表情古井不波,眼神丝毫没有因为我的逼视流露出任何地恐惧。他平静道:“放眼燕国的忠臣,只有许武臣一人而已。满朝文武早已各自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高光远这样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高光远道:“这次燕韩之间的冲突缘起于那座金矿,可是金矿却只是一个导鹚鞫眩蘼塾忻挥薪鹂螅焦诖蠛旱氖谝庀露蓟峁ゴ蚝!?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高光远道:“燕王李兆基在位十八年,这十八年中燕国没有太大地发展,也没有太多的退步,李兆基为人优柔寡断,凡事不喜做绝,这为他迎来仁君名号的同时。也为燕国混乱的朝纲奠下了伏笔。”高光远喘了口气道:“燕国有许武臣这种感激君恩的忠义之士,更有夏侯怒泰那样里通外国的贼子。”   我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高光远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属于哪一方呢?   高光远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表情,继续说道:“康、秦两国向燕国提出联盟之事。所有人都看出你们抱有和韩国一样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机侵占燕国地土地,谋求燕国的财富。许武臣是所有臣子中反对结盟最为强烈的一个,夏侯怒泰在这一点上和他的阵线相同,也反对和你们结盟,当然他另有用心。”   我饶有兴趣道:“我想知道高大人当时地立场是什么?”   就远大声道:“我自然是造成结盟!”   “为什么?”   高光远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许武臣造成我就要反对,夏侯怒泰造成我更要反对!”   我眯起双目,开始重新审视高光远的面孔。   高光远道:“夏侯怒泰之所以反对,他是害怕康秦的联盟,为他卖国制造麻烦,影响到他的利益,许武臣之所以要反对,他是一心为燕国的利益着想,害怕前有饿狼后有猛虎的局面出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光远的剖析的确透彻之至。   高光远道:“我和夏侯怒泰素有仇隙,有一日若是韩国灭掉燕国,我必然会死在他的手中……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我低声道:“可是有件事我仍然不明白,你身为燕国的相国,正在想出卖燕国的利益,到底是什么促使你这样做?”   高光远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痛苦,他艰难的吸了一口气,许久方道:“燕国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对不起他,我和莫贵妃有了私情……”   我惊诧的张大了嘴巴,我的表情绝非伪装,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高光远道:“莫贵刀并非被斥责自尽而死,她是被李兆基杀死的,我一生之中只受过她一个女人,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高光远攥紧了双拳,显然痛苦到了极点,过了许久方道:“莫珂一直到死都没有说出和她有私情的是我……我……对不起她……”   我充满疑虑的看着高光远的双眸,他这段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并不相信我?”   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高光远道:“大厦将倾,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我也不能免俗。”   我微笑道:“高大人相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高光远道:“论领兵作战我比不上夏侯怒泰,论治理国家我比不上许武臣,可是我为何能在燕国获得和他们等同的地位,这是因为我审时度势的能力比他们都要强上许多。”   他目光盯住我道:“太子不同于燕王,我卖主求荣未必能够得到你的欣赏,我不求从太子这里获得权势和地位,只求能够保住自己和家人一生平安。”   我平静道:“你能带给我什么?”   高光远再次将阿依古丽的那幅画像展开,微笑道:“我将燕都以北的土地都送给太子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许久文教停住笑声道:“事情说起来总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   高光远道:“这就要看什么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样的人去做。只要安排得当,本来困难的事情会迎刃而解,若是安排不当,本来容易的事情,也变得困难重重。”   我望向那幅画像道:“高大人不是要从她的身上入手吧?”   高光远道:“七王子李国泰是个傻子,若是他能够当上燕王,整个燕国就等于落入了我的执掌之中。”   我冷笑道:“你想杀掉李兆基和他的那些皇子?”   高光远微笑道:“太子将秘阗国公主嫁入燕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燕都,事成之后,我马上会让李国泰向你俯首称臣,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都以北的土地,太子以为这笔交易合算吗?”   我微笑道:“高大人果然厉害,却不知你要用什么样的方法除掉李兆基他们呢?”   高光远低声道:“我要得只是一个机会,新婚夜,杀人夜,燕都御林军早已在我的控制之下,李兆基注定要死,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我默默凝视他。   高光远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仍然不能相信我,光远生平最孝敬的便是我的父亲,光远生平最疼爱的便是我的小儿子,太子将秘阗国公主送入燕都之时,我便会将他们达入大康境内,太子放心了吗?”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雪谷      高光远的出现,给了我一个难得的契机,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骗我,可是想到这件事要牺牲阿依古丽的幸福,我顿时犹豫了起来。当初是我一手将阿依古丽从瀚海沙漠之中救出来,难道我又要将她亲手送入火坑吗?   世上果然存在因果循环,有因则必有果,阿依古丽的事情终于到了必须面对的一天。   我并没有马上回复高光远,其实也用不着回复,一切都在于我的决定,只要我同意将阿依古丽送入燕国,他就会明白我的决断。   我下令重新关闭了燕康之间的通道,不再接受从燕国逃亡过来的难民,既然李兆基不识抬举,就让他的国家陷入一片内乱之中。   关口的封闭,让整个楚州重新归于一片平静。入夜,我和焦镇期忙里偷闲来到我的别院喝酒,因为阿依古丽的事情,我的心情颇有些沉重,多数时间都是焦镇期向我介绍最近的情况,和他所了解到的燕韩两国最新的战局。   我心不在焉的不住点头。   焦镇期看出我心神不宁,微笑道:“公子约我出来喝酒,看来有事。”   我叹了口气道:“高光远抛给我一个诱人的条件,想将燕都以北的土地送给我。”   焦镇期笑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公子理应高兴才对,为何显得忧心忡忡呢?”   我低声道:“他劝我将阿依古丽送入燕都,和七王子李国泰完婚。趁着婚礼之机,发动宫廷政变,棒李国泰为燕国的新君,然后向我称臣。”   焦镇期没有说话。默默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水,许久方道:“公子不相信他?”   我摇了摇头道:“高光远没有理由骗我。”   焦镇期道:“那么公子就是为了阿依古丽心烦……”   我苦笑道:“江山美人,本来就是男人最难以抉择的两件事,却经常摆在我的面前。”   焦镇期微笑道:“只有王者才有这样的烦恼。”   我感叹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几乎每个女人都想远离政治,可政治却往往和女人密切地联系地一起。”我握住酒杯,凝视焦镇期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焦镇期和我碰了碰酒杯,饮完这杯酒方道:“其实公子自已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我大胆的推测一下,高光远的条件早已打动了你的内心,可是你却不愿放弃阿依古丽,当初对燕琳如此,后来对郦姬也是如此。公子心中已然将阿依古丽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自然不会将她双手奉还给燕国。更何况现在地燕国奄奄一息,宛如等宰羔羊,根本没有与我方抗衡的实力。”   我低声道:“话虽如此,若是我拒绝高光远而选择战争,仍旧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相比较而言,我舍易求难,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焦镇期道:“公子必然在想一个既能接受高光远地条件,又能保证阿依古丽安危的办法。”   我喟然叹道:“我现在才发现这世上两全其美的方法实在太少了。”   焦镇期道:“如果高光远确实可信。那么我们可以派出高手混入送亲队伍,即便是燕国宫变发生,我们也能够保证阿依古丽地安危。”   我不无顾虑道:“那样岂不是令更多的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焦镇期道:“即便是如此,和发动一场战争相比。这样的代价也要小得多,公子不妨考虑一下。”   我皱起眉头道:“这件事我想亲自问问阿依古丽的意思。”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绿海原接她过来。”   此时阿东向我们走来,低声道:“主人,外面有一位法名圆慧的尼姑要见你!”   我微微一怔,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当日在琢城遇到秋月寒地时候,她曾经说过,若是有一日过世,让我将她葬在梅花谷中,难道说她现在已经过世了?   阿东看到我久未出声,低声问道:“主人,要不要我喊她进来?”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回避一下,我须得亲自出去迎她。”   走出门外,却见圆慧一身白色僧袍,静静站在雪地之中,手中抱着用白布包裹的骨灰坛。看到她满面凄楚的表情,我心中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起秋月寒当初对我的深情厚谊,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圆慧看到我,缓缓跪倒在我的面前:“缥缈阁弟子圆慧参见主人!”   我慌忙跪倒在雪地之上,此跪并非是为她,而是为了待我如同师父一般的秋月寒,我低声道:“圆慧师姐,你且起来,我担待不起如此大礼”   门外的护卫看到我跪下慌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圆慧这才意识到我所为何事,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因为她乃是方外之人,我不好出手相搀,和她先后站了起来。   圆慧捧起骨灰恭恭敬敬的交到我的手中,颤声道:“师叔临终以前让我来找你,你答应过她地事情千万不可以忘记了!”   我含泪点了点头:“圆慧师姐放心,秋前辈待我恩重如山,她所吩咐的一切,胤空必然做到!”   翌日清晨,我和圆慧前往楚州城南的梅花谷,自从上次秋月寒向我提出这件事之后,我便让人将梅花谷周围的住户迁走,现在这里已经是它无一人。   我并未让随从进入谷内,和圆慧两人手捧秋月寒地骨灰,缓缓走入梅花谷中。   我对秋月寒有种说不出的负疚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在我的潜意识之中。秋月寒的死和我有着莫大地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轻颜设计,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梅花谷中,积雪深深。清冷的空气之中夹杂着寒梅的清新香气,沁入肺腑,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谷口地小径十分狭窄,最窄的时候。公公容纳两人并肩通行,前行一里多路,眼前豁然开朗。谷内生满黄色腊梅,一株株竞相吐艳,傲立雪中。   望着枝头绽放的腊梅,我情不自禁的想起轻颜,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这个曾经对我柔情似水地女子,又怎会对自己的师叔如此残忍,难道她真的遗传了冷孤萱阴冷无情地禀性?我无法相信,轻颜和我相处的日日夜夜,表露出的情意绝非伪装,可是眼前的一切,我又该如何去解释……   圆慧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按照地图地所指我们继续前行,在梅花谷的西南角停下,这里有一泓水潭。上方的流瀑因为天寒地冻早已凝结,水潭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这里的腊梅花弄得格外繁茂,水潭的周圈层层叠叠全是黄色的花朵。   距离水潭不远处,有一座草亭早已坍塌。草亭后方还有两卒相连的茅舍。   圆慧泣声道:“师叔当年便住在此处……”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秋月寒之所以选择梅花谷作为埋骨之地,是因为这里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难道这里便是当年她和花逐月的定情之地?”   我缓步向那茅舍走去,来到门前,伸手推开那结满蛛网尘丝地大门,没想到经年日之,那门扇早已腐朽,‘吱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走入房内,却见其中的桌椅板凳,全部保持着原貌,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我不敢再去碰室内任何的物品,生恐将之毁去。   圆慧道:“师叔让我将这里全部焚毁!”   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贸然留意到西墙处挂着一幅画像,我向来喜好丹青,对于任何墨迹自然要多留意一些,当下走了过去,小心地从墙上摘下画卷,那画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浮灰,看不清上面到底绘的些什么。   我来到光亮之处,小心的拂去浮灰,却见画卷上绘的是一个男人的画像,那男子的面貌对我来说竟有几分熟悉,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凑到光亮处望去,目光登时凝滞在那画卷之上,许久未能说出话来。   这男子的面貌竟然有八分和曹睿相似,我脱口道:“怎么会是他……”   圆慧也凑了过来,她迷惑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认识此人?”   我迅速稳定了一下情绪,淡然笑道:“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圆慧摇了摇头道:“此人我从未见过。”   我低声道:“他是不是花逐月?”   圆慧充满迷惘道:“花逐月是本门高手,加上他英年早逝,我并未见过他的真容,我听说他易容之术妙绝天下,这幅像究竟是不是他本人也未必可知。”   我点了点头,将那画像小心的收好,如果这幅画像真的是花逐月,那么曹睿无疑和花逐月有脱不开的关系,我几乎可以断定曹睿就是花逐月,可是他当初为何要将春宫图交到我的手中,又为何三番五次的点拨于我?曹睿的身上究竟拥有怎样的秘密呢?   我忽然想起采雪,当初我和曹睿的邂逅究竟是不是一场巧遇?采雪和他之间究竟是不是以前便相识?一层层的迷雾笼罩了我的内心,我恨不能立刻拨弄这所有的谜团,看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圆慧亲手焚毁了这两间茅舍,我虽然不了解秋月寒和花逐月之间的那段过去,可是我能够断定,这里曾经存留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茅舍的焚毁也代表着她的那段情感随着她生命的逝去而彻底终结。   我和圆慧将秋月寒的骨灰埋葬在烈火焚烧过的土地之上,按照秋月寒的吩咐,坟家要与地齐平,周围种植梅花。   我亲手完成了她的心愿。   我们恭恭敬敬的跪在秋月寒的墓前,拜了三拜。在我的心目之中,虽然和秋月寒没有师徒的名人,可是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师父。   我向圆慧道:“师姐打算往哪里去?”   圆慧轻声道:“我打算前往晋国。”   我微感诧异道:“师姐前往晋国所为何事?”   圆慧的目光落在我的左手之上,我垂头望去,她目光所关注的乃是当初秋月寒传给我的绿玉戒指。   圆慧道:“主人,我身为缥缈阁弟子自然要为缥缈阁出力,师叔临终以前,专门交待一定要主人照顾好缥缈阁的诸位弟子。”   我心中暗自苦笑,这缥缈阁该不会是一个尼姑庵吧,若是秋月寒留给我一帮尼姑让我照顾,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试探着问道:“师姐,缥缈阁究竟位于晋国什么地方?”   圆慧道:“缥缈阁位于晋是西凉城外清蜀山,主人去了那里便可以找到。”   我低声道:“可是那座八百里连绵的清蜀山?”   圆慧点了点头。   我苦笑道:“清蜀山如此之大,我即便是去了,也未必能够找到。”   圆慧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道:“里面有一条蟠龙,主人抵达清蜀山之后,龙头所指的方向便是缥缈阁所在的方向,无论你身处何方,龙头的指向都不会改变。”   我半信半疑的望向手上的这枚戒指,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圆慧料定我不会相信,轻声道:“此物乃是缥缈阁历代相传的致宝,只有缥缈阁主人才能够拥有它,当初师叔将它传给你,便代表将整个缥缈阁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我郑重点了点头:“师姐放心,我一会保护整个缥缈阁的安全。”   圆慧嘱托道:“我这次返回缥缈阁,会将你成为缥缈阁主人的事情通知本门,不过……”她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虽然贵为太子身份,可是既然成为缥缈阁主人,便要尊重本门的规矩,每年的六月初六,乃是缥缈阁参拜神光的日子,这一天,你一要亲自来到冰宫主持仪式。”   葬完秋月寒,圆恝便离开了梅花谷,我一直将她送到谷外,圆慧临行之时,向我道:“主人,师叔临终以前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看到她闪烁的目光,想来这件事她并不情愿说出来,我微笑道:“师姐但说无妨。”   圆慧道:“师叔说,她并不怪轻颜,也让你不要怪她,轻颜之所以做这许多的事情,或许有着难言的苦衷。”   我点了点头,秋月寒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胸襟。   圆慧道:“可是……我不会原谅她缥缈阁也是……”   我明白圆慧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圆慧再不说话,转身向远方走去。   车昊和阿东在谷外守候多时,看到圆慧走远方才来到我的身边,车昊道:“公子的事情办完了?我们是不是返回楚州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夜幕即将降临,我轻声叹了一口气道:“秋前辈待我有师徒之谊,今晚我想在她墓前为她守灵。”   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我又道:“你们就不要陪我进去了,秋前辈生性淡泊,恐怕不喜欢他人打扰她的宁静。”   阿东为我拿来外氅,低声道:“夜冷风寒,主人要多多小心。”   我淡然一笑,从车昊手中结过灯笼:“这梅花谷乃是一个死谷只有这个入口,没有什么危险的。”   车昊笑道:“之前我们也曾经巡视过,里面很安全。”   为秋月寒守灵并不是我突然的决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应该为她做一些事情。   我默默坐在秋月寒的墓前,借着灯光仔细审视着手中的这幅画像,画中人的神态样貌,越看越像曹睿。如果说曹睿就是花逐月。那么轻颜便是他和冷孤萱的女儿,采雪又是谁呢?曹睿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藏宝图交到了采雪地手中?   冷风吹过,吹起地上地冰屑,转入我的袖口,领口,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仰头望去,烛火终于燃尽。   我悄然将无间玄功行遍全身,很快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月光静静倾洒在梅花谷中,一切是如此的静谧。   我仿佛看到当年花逐月和秋月寒漫步于梅林的情景。秋月寒的一生无疑是不幸的,她至死没有拥有当当属于自己的感情。   仰望深蓝色的夜空,内心不禁浮想联翩,武功即便是练成秋月寒地地步又如何,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可是权力呢?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还不是一样?终有一日,我也会面临死亡,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又自传突然想到死?歆德皇醉心于仙道之术,无非是想延长自己的生命。更长时间来掌控大康的政权。我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像他一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我征服天下地步伐才刚刚迈出,对我来说夺取燕国的地土地才是一个开始,我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远未来到,我要珍惜每一天的时光。让我充分享受到生命的乐趣。   我的目光忽然凝滞在对面地山崖上,我超人地目力马上分辨出,山崖上正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沿着峭壁,飞速的向下移动,我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隐身在坍塌的草亭后,却不知是何人在深夜造访此地?   那魄身影,宛如幽灵般落在了谷中,我仰望那笔直而陡峭的悬崖,心中一阵惊叹,如此轻功已经臻入卓绝之境,当世之中应该没有几个能够做到,一种不祥地预感笼罩了我的内心,难道雌是冷孤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品冷气,若是真的是她,麻烦恐怕就大了。   那白衣人应该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因为和我的距离遥远,如之以轻纱蒙面的缘故,我看不清她本来的面貌,夜风轻动,衣袂飘飘,她整个人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带有一股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质。   我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这女子的步伐节奏优雅,在我看来竟然是熟悉到了极点,心中一个声音默默呼喊道:“轻颜……”我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我能够断定这女子定然是杳无踪迹多时的轻颜。   轻颜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我先前挂在墓前的灯笼上。   我毕竟还是疏忽,好在那烛火早忆燃尽,应该不会引起她的怀疑,轻颜看到那片未被冰雪覆盖的土层,她肯定找到了秋月寒的埋骨之所。   我心中暗自忖道:“她该不是来毁去秋月寒的遗骨吧?若是真的那样,我绝不可以让她那样做!”   却见轻颜缓缓在秋月寒的墓前跪下,无声啜泣了起来。   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觉生出几分宽慰,轻颜是来凭吊秋月寒,看来她对秋月寒充满了歉意和负疚。   轻颜颤声道:“师叔……轻颜对不起你……”   我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又怎生能对一个如此宽仁的长者痛下杀手?”   轻颜泣声道:“师叔……弟子只是想得到无间玄功,并没有加害您的意思,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我……她”哭到激动之处,剧烈的咳喘起来,‘噗!’地喷出一口血雾。   我心中不禁一颤,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都在牵挂着她,即便是她做出了如此多的坏事,我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她。   轻颜哭到伤心之处,竟然肩头一晃,摔倒在雪地之上,我哪里还顾得上隐藏自己的行踪,起身冲了过去,伸手正要扶起轻颜,没想到轻颜猛然扭转娇躯,一指点向我胸口的要穴,当她看清我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激动之下竟然昏厥过去。   我抱起好的娇躯。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只觉她的脉象忽强忽弱,时缓时急,气息也是微弱之极。   我凝视她紧紧闭起的美目,心中暗道:“她是不是仍然在骗我?”   握住轻颜的柔荑,按照无间玄功导气篇地口诀,向她地体内注入一股气流,气流行入她的经脉顷刻间便受到阻滞,只觉她的内息紊乱到了极点,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我心中不禁骇然。轻颜何以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抱着她来到草亭旁,将外氅披在她的身上,又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了草亭,过了许久,轻颜悠然转过来。   她挣扎着从我怀中挣脱开来:“你……不要管我……”   我用力搂住她的娇躯道:“轻颜!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轻颜湖水般明澈的眼眸中荡漾着凄冷地目光:“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问,更没有必要知道!”她试图甩脱我的手臂,却被我更为用力的抓住,我怒吼道:“我不许你走!”   轻颜怒道:“你凭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她地樱唇显得越发的苍白,目光却在我的逼视之下软化了下来。我不顾一切的拥住她。近乎粗暴的吻住她的嘴唇。泪水沿着轻颜无暇地俏脸缓缓滑落,她开始大声地哭泣,以至于我不得不放开她,她哭得竟然是如此的难以自制,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试图帮助她镇静下来,可是轻颜却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因为轻颜的意外出现,我提前离开了梅花谷,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到这里,究竟是想再次欺骗我,还是真心来到秋月寒的墓前表示忏悔?可是我却明白,自己对轻颜地感情从未改变过,我无法舍弃她,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   离开雪谷之后,我让车昊连夜前往绿海原,去请慧乔过来,一来是想让慧乔为她诊治疾病,二来是想查出轻颜此次的病情究竟是不是伪装。   回到我位于楚州的别院,我径直将轻颜抱入我的房间,她仍然沉睡不醒,脉息却变得越发的紊乱。   我屏退众人,掩上房门,昔日我曾经以阴阳双修之术治愈过轻颜体内的重伤,现在是不是仍然可以呢?   我解开轻颜的罗裳,面对她娇美无暇的玲珑玉体,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在轻颜的娇躯上审视了一遍,却见她太上艳雪般的肌肤之上,没有任何的创痕,应该没有受到外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轻声道:“轻颜,我并非有意亵渎你,我是为你疗伤……”暗自收敛心中的欲念,轻轻抱起她诱人的娇躯,脑海之中进入一片空明澄澈的境界,我的内息随着我们身体的交融,缓缓度入了轻颜的体内,让我失望的是在轻颜的体内我并没有找寻到她的内息,我尝试着将气流导入她的丹田。   此时轻颜的美目缓缓睁开,她马上明白了我在做什么,拼命挣脱道:“不要……赶快放开我……”   我低声道:“轻颜,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内伤!”   轻颜泣声道:“快放开我,我不想连累你……”   我还未明白她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只觉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旋从轻颜的丹田中升腾而起,我体内的脉息被这股庞大无匹的气旋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迥轻颜的娇躯流去。   此时再想放开轻颜的娇躯,已经太晚了,我们的身躯宛如被黏合在了一体,内息从我的身体内源源不断的向轻颜流去。   我默默凝视着轻颜,只因我已经无力说出任何的话来,脑海中一个声音反复在回荡,她欺骗了我……   可是轻颜的表情比我更加的痛苦,我的内内息磅礴汹涌的冲入她的体内,她似乎已经无力承受,樱唇中不断的吐出鲜血,将我们的胸前完全染红,她用力的咬住下唇,体内的那股阴冷的气旋似乎在瞬间改变了方向。   我借此机会,和她的娇躯分开。整个身躯软绵绵没有任何的力道,无力的趴伏在床上。   轻颜又喷出一口鲜血,昏迷在床上。   我喘息良久,方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穿上了衣服,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已经让我气喘吁吁,默运玄功运行周身,只觉丹田国处空空荡荡,再也没有昔日那种气息充盈的感觉,一身功力竟然被轻颜吸去了十之入九。   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无论轻颜是不是刻意害我,我辛苦修行的武功都在这顷刻间几近全废,我的轻率胡为终于为自己带来了惨重的代价。   门外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龙大哥,你没有事情吧?”却是阿依古丽已经到了,我低声答道:“我……没有事情……”发出的声音干涩到了极点,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阿依古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龙大哥……你怎么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阿依古丽满面担忧的站在门外,我勉强笑了笑,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阿依古丽哭着抱住我的身躯:“龙大哥!”   我生恐她惊动他人,低声道:“不要声张……先扶我……坐下……”   阿依古丽迅速镇静了下来,她扶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反手掩上了房门。   我周身的衣物都已经被汗水沾湿,虚汗仍然在不住的流出。   阿依古丽看到我这番模样,担忧到了极点:“不成……我要去找大夫!”   我抓她的皓腕:“我没事……你……你去看看……她是否还活着……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轻颜。   阿依古丽的俏脸顿时红了起来,轻颜仍然在床上玉体横陈,诱人的体态,即便是女子也要心动。   阿依古丽自然可以想像欪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满面羞色的走了过去,探了探轻颜的脉息,又用锦被将轻颜的娇躯掩祝   她美目低垂,不敢看我,低声道:“她还活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刺穴      我让阿依古丽打来清水,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虽然隔着,我仍旧能够感觉到阿依古丽的柔荑不断颤抖,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面对我几近赤裸的体魄。   换上洁净的长袍,我在阿依古丽的搀扶下重新回到桌边,身体仿佛重病一场般虚弱。阿依古丽为我泡上了一杯香茗,我一口饮下,喉头的干涸感稍稍减退。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依古丽俏脸绯红的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一切只有等慧乔来到才能够解答。”   阿依古丽拿起洁白的毛巾,为我拭去额头刚刚渗出的虚汗。   我看着她娇艳的面容,心中暗道:“难道就着样将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送往燕国吗?”我说服不了自己。   阿依古丽轻声道:“龙大哥让我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我微笑道:“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说出这句挑逗意味十足的话来,这么久了时间我一直都在阿依古丽的面前表现出相当的自制力,今日又怎会一反常态?难道我的自制力也随着功力而流逝了吗?   阿依古丽俏脸红的越发厉害,螓首低垂了下去,柔声到:“龙大哥莫要开我的玩笑!”   我看到她娇艳的容颜,更觉得心猿意马,脑海之中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往日决不是这个样子,内心之中反复提醒自己道:“龙胤空啊龙胤空,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可是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阿依古丽丰盈的胸膛,体内竟然升腾起强烈的欲望,阿依古丽看到我的眼神,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舒服,关切道;“我再去给你倒杯茶过来。”   我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阿依古丽的娇躯揽入怀中。   阿依古丽羞道:“龙大哥,你……”我不顾一切的向她的樱唇吻去,双目之中充满了欲火,神情可怖之极,阿依古丽此时方才察觉到我的不妥,惊恐之下,伸手向我的胸前推去,我实在太过虚弱。阿依古丽这轻轻一推竟然将我的身体推得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随之一阵天旋地转,昏厥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之上,慧乔坐在床边温柔无限的望着我。   我掀开被褥,却看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慧乔轻声嗔道:“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怎么将阿依古丽吓成了那番模样?”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作为,不禁又羞又愧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自制力。失去理智一样。”   慧乔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为你诊过脉。你体内原有的功力竟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满怀深意的望向我:“你和那位轻颜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讲了一遍,慧乔秀眉微颦,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我低声道:“她怎么样了?”   慧乔道:“传说中有一种方法可以在短期内迅速提升自己的功力。”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孙先生在医术上也有过记载,金针刺穴之法可以加快练功的进程,对人体的损害也是巨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位轻颜姑娘必然是用金针刺穴之法激发自身的潜能,在短期内功力迅速提升。”   我迷惑道:“可是她为和会吐血不止?难道损害来得如此迅速?”   慧乔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一个绝顶高手利用金针刺穴之法,来提升自身内功,只要控制得当,完全可以将损害向后拖延,可是轻颜的武功并非顶尖高手,她强行用此发激发体内的潜能,而且……她体内除了你被吸取的功力以外,还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流,正事利用那股力量她才得以迅速的打通任督二脉。”   我低声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慧乔道:“举个例子,轻颜的经脉宛如一条小溪,可是那股阴冷至极的气流却如同滔天的洪水,纵使她在短期内能够容纳这股洪水,可是终究逃脱不了决堤之灾……”   我倒吸一口冷气:“照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慧乔道:“本来她只不过出现了一些征兆,如果及时控制,或许还有药可制,可惜……”她美目望向我,露出惋惜之色。   我喃喃道:“你是说,我贸然为她治伤,反倒加重了她的病情?”   慧乔道:“你先前曾经告诉我,你和轻颜曾经双修无间玄功,你体内的功力为阳,她体内的功力为阴。原本阴阳相会,可以起到疗伤之效,只可惜现在她的体内已经多出了一股力量,历经金针刺穴之后,她的功力又增强了数倍,这就是你为何被她吸去功力的真正原因。”   我明白轻颜并非有意吸去我的功力,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武功对我而言本来便没有太多的意义,就算武功尽费,我也不会感到太多的失落感。   慧乔道:“她吸走你的这部分功力,在她的体内宛如一个引子,将辛苦克制的那股力量完全唤起,事到如今,只怕已经走火入魔,这世上再无药石可以医治……”   我痛苦的咬住了下唇,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冒失而引起,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轻颜也不会走火入魔,无药可制。   慧乔道:“我用金针封住了她的穴道,暂时阻滞气息的运行,希望能够延长她的生命!”   我大声道:“不会的!轻颜不会这样死去!”   慧乔黯然道:“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阻止,或许是我没能想到救治她的办法。”   我低声道:“我要去见她!”   慧乔重重点了点头,轻声道:“她在院内赏花呢。”   轻颜静静站在白雪之中,美眸出神的盯着枝头绽放的腊梅,她的面色苍白。目光中荡漾着淡淡的忧伤。微风吹过,两颗晶莹的泪珠随风飘落,藏入积雪之中,那积雪悄然融化。   我悄悄来到她的身后。   轻颜并没有回身,仍旧望着枝头的梅花道:“为何我总要对不起你,为何你始终对我这么好。”   我从身后搂住她的娇躯,面孔紧紧贴在她细腻的玉颈之上:“是我对不起你。”   轻颜握住我的双手,螓首温柔的厮磨着我的面颊,轻声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之所以会有今日,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她牵住我的手,和我来到梅林之中坐下,昔日那个温柔如水的轻颜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轻颜道:“当初是我和冷孤萱窜谋,陷害了秋师叔,而后又伪装伤重,从你手上骗走了无间玄功。”   我凝视她清澈的美眸,低声道:“有句话我始终想问你,当初你为我奉上清白之身,究竟是情之所致,还是奉了冷孤萱的命令?”   轻颜沉默了下去,泪水再度流下,过了许久她方才道:“你只需要记住,轻颜今生今世只爱过一个男子,那就是你……”   我内心中一阵激荡,张臂将轻颜抱入怀中,轻颜无声的啜泣起来。   我忽然想起秋月寒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轻颜是冷孤萱和花逐月的女儿,却不知轻颜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低声道:“慧乔说过,你体内还有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你究竟是从何得来?”   轻颜拭去泪水,轻声道:“我体内的那股力量是玄冥教主冷孤萱所传,金针刺穴之法,也是她传授给我的。”   我内心猛然一震,却不知冷孤萱何以会用这种方法残害亲生的女儿?   我捧起轻颜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你为何要帮助冷孤萱?”我问这句话真正的用意,是想探察轻颜究竟知不知道冷孤萱便是她的母亲?   轻颜含泪道:“因为她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只要我帮助她完成了任务,她便会带着我去见我的父母……”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恶毒的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也要如此利用?我几乎要将轻颜的身世说出,可是话到嘴边,仍然咽了回去,这件事还是不让轻颜知道的好,如此残酷的现实又该让她怎样去面对?   轻颜道:“记不记得我上次离开你之时曾经说过,只要我处理完本们的事情,我便会回来见你,到时候我会完完全全的忘记江湖中的一切,全心全意的侍奉在你的身边。”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说过,天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轻颜含泪道:“可是我做了如此多的坏事,你还会要我吗?”   我紧紧拥住她的娇躯,吻住她苍白的唇:“一切都是冷孤萱逼迫你的,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轻颜……”   轻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她颤声道:“只可惜我当日并不懂得珍惜我们的感情……现在懂得的时候……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轻吻她的长发,心中酸楚到了极点,嘴上仍然安慰她道:“慧乔医术妙绝天下,她一定能够想到救治你的方法。”   轻颜凄然笑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我担心她身体虚弱,温言劝慰她回房休息,慧乔已经为她煎好了汤药,轻颜或许是不想我为她太过担心,顺从的服下汤药,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我何慧乔起身离开了轻颜的房间,我这才想起一件事,低声嘱托慧乔道:“慧乔,我武功被轻颜吸去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人知道。”   慧乔轻轻点了点头,温柔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其他人知道以后会对轻颜不利?”   我笑道:“当真是知夫莫若妻。我心里想些什么,你都清清楚楚。”   慧乔拉我来到僻静之处,轻声道:“阿依古丽的事情,你可曾对她说了?”   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的确有些为难,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呢。”   慧乔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你总要让她知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将她送往燕都,嫁给李兆基的那个傻儿子?”   我没有说话,仰首看了看天空。   慧乔道:“你不说我也看得出,其实你自己对阿依古丽产生了好感是不是?”   我慌忙辩解道:“没有你想得那种事情。”   慧乔温婉笑道:“你急什么?我有没有怪你!”她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记道:“不但是我,所有的姐妹都看出了你的心思,再说阿依古丽对你早就生出情意,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我笑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慧乔嫣然一笑:“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此次前来之时,云娜和楚儿都嘱托我,务必要促成你们的这桩美事,切误因为错误的抉择而抱憾终生。”   我搂住慧乔的纤腰道:“我龙胤空不知如何修得的这种福气,能够娶到你们这帮通情达理的妻子。”   慧乔娇嗔道:“倒不如说我们是无力管教,干脆听之任之!”   我哈哈大笑起来。   慧乔道:“对了,轻颜的状况不容乐观,我恐怕没有能力将她的内伤治好。”   我低声道:“依你之见,轻颜还有多少时日?”   慧乔秀眉微颦:“我只是从医理上来看,对于武功之道,我向来不甚了解,或许从武学方面可以找到解救之法……”   她的话让我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轻颜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是拜冷孤萱那个贱人所赐,只要找到她,或许能够找到救治轻颜的方法。   慧乔道:“这位轻颜姑娘似乎比很多人都要坚强得多,面对生死巨变,仍然能够保持镇静,单单这份心胸,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比得上。”   我摇了摇头,凭心而论,我虽然对轻颜的感情始终未变,可是我仍然没有完全信任她,这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冷孤萱明明知道轻颜是她的女儿,却为何要对她下如此毒手?难道骨肉亲情在她的心中竟然如此淡漠吗?   慧乔见我久未说话,轻声道:“你在担心她的伤势吗?”   我点了点头,附在慧乔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轻颜的伤势有没有可能伪装?”   慧乔心中一惊,美目之中满是惊诧莫名的神情,她缓缓摇了摇头道:“走火入魔恐怕是伪装不出来的,你……在怀疑她?”   我回身看了看轻颜的房间,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不过我总觉着她这次的出现太过突然。”   慧乔道:“我觉得轻颜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加害之心。”   “你只不过初次见到轻颜,你怎么知道?”   慧乔温婉笑道:“你看事情往往通过分析来判断,而女人看问题却只需要通过直觉。”   我轻轻拍了拍慧乔丰满的臀部,微笑道:“我往往留意的都是女人的这里,没想到你们的头脑也不简单。”   慧乔娇声啐道:“你就会胡说。”   我忽然想起自从功力被轻颜吸走以后,我的自制力变得差了许多,尤其是面对美女的时候,表现的极为严重,当下低声将此事告诉了慧乔。   慧乔格格笑道:“你原来便是如此。”   我苦笑道:“原来我虽然有这种念头,可是理智往往可以占据上风,现在我……却……”我附在慧乔耳边道:“性欲好像要比往日更加旺盛,看到你们便忍不住想起那种事情。”   慧乔俏脸绯红。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掌:“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回头我再替你好好查看一下。”   我微笑道:“诊病之前。你还是帮我先将体内的欲火浇灭吧。”   慧乔笑道:“晚上再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扮演正襟危坐地太子角色。”   我一脸失落:“好久,我恐怕支持不下去了。”   慧乔柔声道:“乖,我还要去帮助轻颜诊病,再说,你还没有将燕国的事情告诉阿依古丽呢。”   我搂住她香肩,将早已收藏好地绿玉戒指取出。放在她的手心,低声道:“帮我保管好这枚戒指。千万不要让轻颜看到。”   慧乔看到我神情凝重,郑重点了点头。   我来到阿依古丽住处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刺绣,看到我,她慌忙收起刺绣,怯怯的叫道:“龙大哥……”   我笑道:“怎么,你好像有些怕我?”   阿依古丽轻声道:“我并非怕你。只是……”她的俏脸又红了起来。   我笑疲乏:“只是什么?有话尽管对我说出来。”心中的欲念却又升腾了起来。我的目光转向别处,用分散自己精力地方法,来转移对阿依古丽的注视。   阿依古丽道:“我今日推倒了你,害怕你会怪我。”   我呵呵笑道:“怎么会,再说那件事本来便不怨你。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地目光忍不住又回到阿依古丽丰满的前胸上,阿依古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干咳了一声道:“有件事我想单独对你说。”   阿依古丽点了点头道:“不如我们出去说。”   我们离开了别院,沿着东墙外的小径向河边走去,我原本准备好了一番话,没想到真正面对阿依古丽的时候,仍旧难怪开口。   反倒是阿依古丽率先打破了沉默:“龙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叹了口气道:“阿依古丽,如果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你不情愿的事情,你会不会答应?”   阿依古丽俏脸飞声两片红霞,垂下螓首,轻声道:“你……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心中一怔,马上意识到她一定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低声道:“你放心,我决不会为难你,一会尊重你地意愿。”   阿依古丽羞涩道:“你……不必说了,我……我懂得你地意思……”她鼓足勇气竟然扑入了我的怀中,我暖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刚刚想说出的半截话登时又咽了回去。   阿依古丽搂住我的身躯道:“其实……自从你将我从沙漠中救出……我……我便喜欢上了你……”   我心中一荡,不由自主的揽住了她地纤腰,阿依古丽道:“今日你……你……吻我的时候……我……我只是没有想到……所以才会推开你,其实……我心中欢喜的很呢……”   我原本想说出的话,如何再能够说出口来。   阿依古丽闭上美眸,仰起俏脸,我望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此时若还是无动于衷,岂不是呆子,我俯身吻住她的樱唇,阿依古丽娇躯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挣脱,随机却又抱紧了我的身躯,生涩的回应着我的拥吻。   她的嘴唇宛如羽毛般轻柔。香舌宛如受惊的小鸟,在我恣意的侵略下不断躲藏着,我深谙御女之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可以放弃,在我的挑逗下,阿依古丽香糯温软的舌尖逐渐的软化,主动和我纠缠起来。我的双手抚在她丰盈的美臀之上,将她的娇躯向我的身体紧紧由了上来。   阿依古丽的美目变得无比迷离,我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不断的上升。   我紧紧拥住阿依古丽的娇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奔腾欲出的情欲。   一个冷冷地声音在我身后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行芶且之事,你们这对男女究竟知不知道羞耻?”   我猛然一怔,这声音清清楚楚分明是冷孤萱所发。   阿依古丽并不知道冷孤萱的来历。只是觉得被路人撞到,羞得垂下头去。慌忙从我怀中挣脱出来。   我转身望去,却见冷孤萱静静站在远处地芦苇旁,一双清冷的眸子遥望空中明月,我微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冷教主没想到冷教主居然有偷窥别人私隐的癖。   冷孤萱这才将目光转向我们道:”偷窥你们?我害怕玷污了我的这双眼睛。“   我哈哈笑道:“冷教主若是不看,怎么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冷孤萱怒道:“大胆!”   我丝毫没有任何畏惧,淡然笑道:“冷教主可否看到。我们两个衣衫完整,只不过是拥吻而已。何尝干芶且之事?”   “你!”   “莫非冷教主并不知道真正的芶且之事是如何做得?”我算准冷孤萱现在不敢将我怎样,每句话都戳向她的要害。   冷孤萱怒道:“龙胤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呵呵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冷教主至少现在还不想杀我!”   冷孤萱被我说中心事,重重哼了一声,目光投向阿依古丽,我内心不由得一慌。这老妖婆就算对我有所忌惮。可是阿依古丽在她心中根本无关紧要,她若是发起飚来,对阿依古丽有所不得,我岂不是麻烦。   我慌忙将话题岔道别处:“冷教主找我可有事情吗?”心中却已经明白她此次前来入成和轻颜有关。   冷孤萱道:“你跟我来。”   我轻轻拍了拍阿依古丽的柔荑,让她放心等待。这才和冷孤萱向前方河滩处走去。   冷孤萱道:“轻颜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心中暗暗骂道:“帮弄玄虚,轻颜地一举一动定然在你的控制之中。”   冷孤萱叹了一口气道:“她现在怎样了?”   我也随着她叹了一口气道:“只怕是凶多吉少。”悄悄留意冷孤萱地化,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忧伤。   我心中越发的迷惘起来,如果说轻颜是冷孤萱的女儿,可是她的安危却为何触动不了冷孤萱的内心?难道说轻颜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昂或是轻颜地内伤又是她们联手设计地一场迷局?我宁愿是前者。   冷孤萱道:“我当初只是想帮她,没想到她的体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我的冒失而为,竟然促使她走火入魔。”言语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然而惋惜与心痛决然不同,我几乎能够断定,轻颜在冷孤萱地心目中远没有那么重要。   冷孤萱冷冷凝望我道:“龙胤空,你答应我的事情,何时可以办到?”她所指的自然是挖掘宝藏之事,我心中暗笑,那两副图纸拼凑出来的根本就是错误的地方,就算我攻下燕国,她也未必能够找到宝藏,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低声道:“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   冷孤萱打断了我的话:“我不管!三个月之内,你必须将那三座城池给我拿下!”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冷孤萱怒道:“你笑什么?”   我冷冷道:“冷教主以为两国之争,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   “混帐东西!”   我怒视冷孤萱道:“论武功你可以指手画脚,可是轮到政治你却连一个孩童都不如!”   冷孤萱怒极,霍然扬起了手掌。   我无畏笑道:“冷教主出手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究竟这一掌是不是等得到缪氏宝藏之后再打?”   冷孤萱咬了咬下唇,强忍愤怒将手掌放下。   我心中暗自得意,冷孤萱并非没有弱点,只要抓住她的弱点,我一样可以将她利用。我不由得想起高光远的建议,如果冷孤萱愿意加入其中,我对付燕王岂不是多出了许多胜算?   我微笑道:“三个月之内拿下玉门关、崇府、铁赤城这三座城池并非没有可能,不过……”   冷孤萱似乎冷静了下来,低声道:“不过什么?”   我向她面前走了一步:“冷教主如果想尽快的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跟我合作。”   “怎样合作?”冷孤萱心意已动。   我微笑道:“你可看到刚才那位姑娘?”   冷孤萱点了点头。   “她是秘阗国的公主,被任配给燕国七王子李国泰为妃子。”   冷孤萱冷笑道:“龙胤空,你果然是一个勾人妻女的高手!”   我淡然笑道:“我的事情好像不劳教主费心,你的目的是宝藏,我的目的是燕国的土地,其他的事情,教主无需过问。”   冷孤萱道:“你究竟想怎样做?”   我这才将高光远当初对我所说的计策一一向冷孤萱道来,冷孤萱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不无忧虑道:“那个高光远是不是可以信任?”   我微笑道:“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即使她有问题,以教主天下无双的武功定然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冷孤萱冷哼一声道:“恐怕你想让我保住你小情人的平安吧。”   我笑道:“冷教主果然见识过人,胤空的这点心事根本瞒不过你。”   冷孤萱道:“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   我笑道:“冷教主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冷孤萱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有些奇怪道:“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利,冷教主还需要考虑什么?”   冷孤萱道:“你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   我心中暗骂:“这老妖婆,不该动脑子的时候偏偏动上了脑子。”   冷孤萱缓步向阿依古丽走去,冷笑道:“难怪龙胤空舍不得将你送人,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换做任何人都不舍得将你送出去。”   阿依古丽闻言一怔,充满迷惘的望向冷孤萱道:“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冷孤萱呵呵一声长笑,身躯随风飘起,几个起落,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依古丽目光充满恐惧的看着我:“龙大哥……你……你究竟要将我送给什么么人?”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继续隐瞒下去对阿依古丽的确有失公道,我低声道:“我喊你出来便是为了此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欲火      阿依古丽的泪水沿着皎洁的容颜缓缓滑落,她颤声道:“你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我歉然点了点头。   阿依古丽用力咬住樱唇:“我恨你……”   她转身便向别院的方向跑去。   我跟着她来到了她的房间前,看到阿依古丽哭着冲入了自己的房间。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跟进去。   轻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又何必让她身涉险境?”   我黯然道:“冷孤萱让我三个月以内拿下玉门关、崇府、铁赤城,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轻颜握住我的大手,低声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顶替她前往燕都,帮你完成此次的大计。”   我缓缓摇了摇头道:“你身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焉能让你再深入险境,再说此次燕国大婚之前势必会对新娘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若是让他们查处破绽,岂不是弄巧成拙。”   轻颜俏脸一红,自然明白我所指的是她已经被我破身之事。   轻颜道:“可是阿依古丽不会任何的武功,若是燕宫内发生突然的变化,让她该如何应付?”   我正想因答,阿依古丽缓缓拉开了房门,明澈的美目泪痕仍然未干,她轻声道:“龙大哥……你进来,我有话要当面问你。”   我点了点头,跟在阿依古丽的身后走入了房内。   阿依古丽轻声道:“你只想问你,在你的心目中,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阿依古丽地泪水再度流了出来。她扑入我的怀中,紧紧拥抱住我的身躯道:“有你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我低声道:“轻颜愿意代替你前去燕都。”   阿依古丽摇了摇头,美眸中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我要自己去!”   我内心一震,不解的望向她。   阿依古丽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前去,因为这次我是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我必须要自己去,我要你心中永永远远的记住我,我不要任何人取代我的位置。”   我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紧紧拥住阿依古丽的娇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   冷孤萱终于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龙胤空,我答应你,我会亲自护送这丫头前往燕都。”   我大喜过望:“多谢冷教主。”   冷孤萱冷冷盯住我道:“你一要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微笑道:“冷教主请讲。”   冷孤萱向我走近了一步,加重语气道:“我要你跟随我一起前往燕都。”   我内心一沉,这老妖婆果然没有这么痛快的答应合作,我哈哈笑道:“冷教主有没有想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前去燕都。恐怕有所不便。”   冷孤萱森然望向我道:“轻颜易容术妙绝天下,有她帮你,谁会认出你就是龙胤空?”   我笑道:“冷教主对我的提防心竟然如此之重。”   冷孤萱道:“你诡计多端,如果高了一个局害我。我岂不是坐以待毙?”   我暗骂冷孤萱狡诈多疑,表情却仍然不变道:“冷教主武功盖世,我就算想害你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   冷孤萱冷笑道:“有道是未雨绸缪,你若是真的无心害我,便跟我去一趟燕都又有何妨?”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也许我们能够在燕都遇到她,父女团聚岂不是一桩美事?”   我怒视冷孤萱道:“以冷教主的身份,竟然劫持一个孩子,不怕别人耻笑吗?”   冷孤萱道:“我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地想法。你好像也是一样。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曲诺生了一个儿子,白白胖胖的甚是招人喜爱,你想不想见到她们呢?”   我心中剧震,难道冷孤萱已经知道曲诺生下孩子的生父是我的秘密?我地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冷孤萱不屑的笑道:“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惜你拿我却是全无办法。你不是各来喜欢险中求胜,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不去燕都,我便先将你女儿杀死,再将曲诺母子杀死,将她们的头颅还给你。”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冷孤萱微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龙胤空,三日之后,我会在楚州城西长亭,静候你的到来。”   “你为何要答应她?”轻颜黯然道。   我微笑道:“目前的情况下,我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我的女儿还在她地手中,这次也许是一个解救她脱困地机会。”   轻颜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方道:“冷孤萱为人反复无常,若是她改变主意,要杀你,恐怕你的处境会变得危险异常。”   我笑道:“她的目的是想得到缪氏宝藏,在没有达到心愿以前,她岂会那么容易杀我?”   轻颜道:“那个高光远究竟可不可信?如果他是和燕王串通起来害你,你身入险境,岂不是危机重重?”   我摇了摇头道:“这段日子,我让我调查过,高光远所说的一切大概属实。”   门外忽然响起焦镇期地声音:“公子在吗?”   我拍了拍轻颜的柔荑,转身走出门去。   焦镇期显得颇为焦急,张口便问道:“公子真的决定要前往燕都?”   我向焦镇期使了一个眼色,和他来到书斋之中。掩上房门,这才道:“焦大哥不同意?”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当然不同意,公子潜入燕都的事情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一个女人冒这种风险根本不值得。”   我低声道:“这次不仅仅是为了阿依古丽,我还是为了我地女儿……”   焦镇期唇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低声道:“公子可兽想清楚了?”   我重重点了点头道:“我心意已决,任何人不可能改变我的主意。”   你若叹了口气道:“即便是你去燕都,冷孤萱也未必会将小郡主交还给你。”   我微笑道:“冷孤萱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对我的要挟。”   “那公子还答应她?”   我握紧双拳道:“她担心我在燕都设局害她,既然如此我便当真害她一次。”   你若神情凝重道:“公子想除掉冷孤萱?”   我点了点头道:“这老妖婆屡次刁难于我。如果继续让她话在这个世上,只会给我制造更多的麻烦,这次的燕都之行,便是一个除掉她的良机。”   焦镇期道:“这件事轻颜知不知道?”   我低声道:“轻颜跟冷孤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搞不清楚,我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的内情。”   焦镇期道:“公子有什么打算?”   我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我打算和阿依古丽结成,便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将送亲之事操办的隆重非常,挑选两千名好手加入迎亲队伍,即便是中途中发生任何突然变化,我们也可以自保。”   焦镇期点了点头道:“必要地话。我们还可以加派人手。”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投入过多的人手,只会让燕国方面生疑,你将大军布置在康燕边境之上,只要发生了异常状况。马上便率军从燕国后方攻入。”   焦镇期不无忧虑道:“看来公子对高光远也未能完全信任。”   我笑道:“此人实在太过奸猾,我担心的并不是他要害我,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除掉燕王,篡夺皇权,而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们的身上。”   焦镇期道:“以你的为人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我才请冷孤萱帮我,只要高光远敢有什么异动,我就让冷孤萱杀掉他。”   焦镇期道:“冷孤萱这个妖妇并不是这么好控制的,公子一定要小心她。”   我前往燕都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即便是阿依古丽我也没有将这件事透露给她。   三日之后。我亲自将阿依古丽送出城外。临别之时,阿依古丽柔肠寸断,泪光涟涟,我能够体会到她此刻心中的凄苦,可是一切却又不能明说。看着伊人如此伤心,内心中关实怜惜到了极点。   等到迎亲队伍走后,我戴上事先为我准备地人皮面具,悄然出了西门。负责护送阿依古丽的车昊,刻意放缓了行进的速度,我在长亭处率先和冷孤萱汇合。   冷孤萱一身青色衣衫,静静站立在长亭之前,微笑道:“你果然守约!”   我淡然笑道:“想和冷教主合作,不拿出一点诚意怎么成?”   冷孤萱道:“那丫头呢?”   我回身看了看楚州的方向:“她也在送亲地队伍中,马上你会见到她了。”   冷孤萱叹了口气道:“我想她应该不愿意见到我,她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是我害了她。”   我心中暗自忖道:“冷孤萱这句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看她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的发音,若不是她和轻颜联手在骗我,便是轻颜压根就不是她的女儿,趁着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搞清这件事。”   说话间,送亲队伍已经来到长亭处,我和冷孤萱加入到队伍之中。   冷孤萱上了事先为她准备的座车,我催马来到车昊身边,车昊露出会心一笑,低声道:“顺利吗?”   我点了点头。和车昊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车昊低声道:“有两百名武士携带墨氏连弩,守候在冷孤萱座车的周围,她只要敢做出什么异动,就让她成为一只刺猬。”   我笑道:“她不是傻子,路途之中应该不会对我不利。”   正午十分,我们抵达了燕康边境,高光远果然守约,让人将他地低音和小儿子高志秋送入了康境。   你若率领五千名士兵恭敬相迎,我们在边境稍作停歇后。即刻进入燕境。   虽说已经是初春时分,燕北的天气却仍然清冷,我自从功力被轻颜吸去,御寒地能力差了许多,身上穿地很厚,可是仍然感到寒冷,车昊让我上了一辆预先准备好的马车。   我爬上马车,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身体非但没有暖和过来。却变得越来发函冷,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烫得吓人,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偏偏生起病来。   晚间宿营的时候。车昊才过来看我,我此刻病馦越发厉害,四肢酸软无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昊大惊失色道:“公子怎会突然病成这个样子?”   我虚弱道:“想来是受了些风寒,休息一夜就会没事地……”   车昊道:“我这就去请大夫。”   他让喊来随队的大夫,帮我把脉之后,那大夫道:“这位将军是受了风寒,我给他开两剂草药,回头喝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车昊确信没有大碍方才放心下来。   轻颜听到消息。来到我地车前,她向车昊道:“把他交给我来照顾,你去吧!”   车昊犹豫了一下,向我望来。   我点了点头道:“你去忙其他地事情吧,轻颜姑娘应该不会害我。”   轻颜拉开车门走了进来。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探了探我的脉门,不禁花容失色,低声道:“今日早晨还好好的,怎会突然病得如此厉害?”   我笑道:“想来是上次跟你交欢太过投入,身体虚弱的缘故……”   轻颜俏脸绯红,轻声啐道:“你……病成这副模样,嘴上还是胡说八道:”轻轻抱住我的身躯道:“是我害了你,你心中恨不恨我?”   我低声道:“我心中喜欢的很呢,不好你现在再来害我一次……”右手探入轻颜的长裙之中。   轻颜红着脸推开我道:“我去帮你熬药,再敢胡说,我就不再管你。”   我嘴上虽然出言挑逗她,可是身上却酥软地没有半分力气,服下她煎好的草药后,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我这次的病情并没有如随队大夫所说的那样很快好转,反而越发地沉重起来,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瘦下了一圈,嘴唇干涸破裂,双目无神,如果不是戴着人皮面具,想来我的脸色会更加的吓人。   轻颜这三天一直守候在我身边,我的病情牵动着她的芳心,恍惚间,我们仿佛回到逃出大汉时在舱底相处的日夜,那种温馨和深清,让我永生难忘。   轻颜含泪道:“你身体向来健壮,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不好我去找冷孤萱替你看看?”   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道:“找那个老巫婆作甚……她……她只会趁机害我……”   轻颜急得哭出声来:“可是……可是你的体温始终下不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安慰她道:“再有一日我们便可以抵达燕都,到哪里自己可以找到名医为我诊病。”   夜晚宿营的时候,车昊过来看我,他低声道:“冷孤萱今日问过公子的情况,我并没有将你地病情告诉她。”   我点了点头道:“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地举动?”   车昊道:“她表面上虽然好好的留在车内,可是每晚都会悄悄的溜出去。”车昊有些迷惑道:“而且她好像故意让我们看出她的行踪,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跟他一起过来?”   我咳嗽了一声道:“不必管她,我们只要保障阿依古丽的安全,车昊道:“公子的身体怎样了?”   我虚弱道:“今天手足好像恢复了些力气,不过体温仍然没有降下去。”   车昊道:“好在明白晚间我们便可以抵达燕都,到了那里,先为公子找一位名医诊病。”   车昊离去以后,轻颜又端来一碗草药,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喝了,这草药对我的病情毫无用处。”   轻颜柔声道:“你还是喝了吧,这草纸有清热解毒之效,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   我看着轻颜因为休息欠佳而憔悴许多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产生爱怜之情,让轻颜放下药碗,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这病恐怕还需要你来医治。”不知怎么,我内心中忽然升腾起极为强烈的欲望,身体迅速的产生了变化。   轻颜敏锐的觉察到了我的变化,俏脸通红道:“你都病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想着那种事情。”   我牵住她的柔荑,放在我的身下,吻住轻颜晶莹的耳珠道:“我也搞不清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轻颜轻声道:“你还嫌被我害得不够?”   我低声道:“我们只要不妄用内功,应该不会伤害到对方。”   轻颜犹豫道:“可是这四周都是人,若是让他们听到,羞都羞死了。”   经她提醒,我不禁失落异常,可是心中的欲火却越发的强烈起来,大手伸入轻颜的衣襟中不断抚摸,轻颜在我的抚弄下,娇嘘喘喘,显然情欲已经被我挑起。   我正想进一步采取行动之时。   轻颜死死抓住我的大手,哀求道:“冤家,你即便是想要,也不可以在此地。”   我我此时已经是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去撕扯轻颜的衣裙,任何事情都被我抛在脑后。   轻颜道:“你先住手,听我说。”   我拼命吻住她的脖颈。   轻颜道:“我刚才取水之时发现营地西侧有一间废弃的茅舍,你若是真的想要……我们去那里……”   我在轻颜的服侍下穿上外袍,走出了车厢,夜色已深,除了负责守夜的士兵外,其他人大都已经歇息。   车昊看到我们出来,慌忙迎上来道:“你们去哪里?”   我笑道:“我觉得心中烦闷,想出去转转。”   车昊叮嘱道:“这附近都是山林,有不少野兽出没,你们还是小心一些。”   轻颜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车昊点了点头,示意护卫为我们放行。   我和轻颜沿着小溪溯流而上,赶往前方密林之中,这段路途虽然不远,喳道路崎岖难行,轻颜所说的茅舍便在树木之中,我心中不禁暗自生疑。轻颜也是内伤在身,这里距离水源的一段距离,她怎会来到这里?莫非她也在趁机观察周围的地形?   那茅舍大概是守林人所居,从茅舍周围坍塌的篱笆和院内萋萋荒草可以看出,这里应该废弃了很长时间。   轻颜和我携手走入院内,用随身的匕首削断了门锁,我们推门走了进去。我顾不上关门,便一把将轻颜拥入了怀中,疯狂的吻了起来。   轻颜娇声道:“你先放开我,容我将房门插上。”   不知怎的,我内心中变得格外激动,此刻的心情仿若我和玢第一次发生男女之事的情形。   我和轻颜褪去身上的衣衫,赤裸的身躯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我这时激动的口干舌燥,火热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口腔。热血上涌,全力侵入了轻颜娇美的身躯。   我激烈的动作让轻颜忍不住大声起来,她哀求道:“你……轻些……”   我的理智却在进入她玉体的刹那完全迷失,体内一股难以遏制的欲望寻求着发泄的出口。我双目迷蒙,双手搂抱着轻颜光滑细腻的丰臀,如同疯狂般全力的冲刺着。   轻颜发出痛苦包含快意的呼喊,声在我激烈的动作下变得断断续续。   我的体温起来越高,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焚烧着我的体内,这团火焰在我的丹田不断的扩展,我紧压在轻颜的身上,脸颊贴着她油腻如脂的肌肤。牙齿狂野的磨咬她的娇躯。轻颜在我地抚弄下完全放弃了平日的矜持,张口吸食我的嘴唇,粉白的四肢紧紧缠绕着我的身躯,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声。   我发出一声低吼,体内的欲火磅礴而出。炽热的情火烧得轻颜娇躯不由自主发出了一阵颤抖,星眸半睁半闭,仿佛就要睡去。   我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忽然感觉到丹田处空虚到了极点,从轻颜的体内一股阴冷之极的气流迅速倒流入我的体内,我心中大骇,没想到又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轻颜惊慌道:“快,放开我……”   我此时就算想放开她,也已经不能够。寻觅有、阴冷的气流源源不断的向我的体内涌入,聚焦在我的丹田处,我周身宛如堕入冰窖之中,血液就要凝固起来,牙关不住打颤。   轻颜俏脸完全失却了血色,美眸之中流露出无比惊慌的神情。   我心中大叫不妙,今日为了贪图欢愉,竟然落到如此下场,若是因此将小命送掉,岂不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再看轻颜,竟然在我的怀中昏了过去,我虽然周身动弹不得,可是头脑却异常清醒,正是因为清醒,恐惧感才越发的强烈。   寻觅流入我体内的气流延绵不绝,我心中明白,这次不但连我当初传入轻颜体内的功力,甚至连冷孤萱传给轻颜的功力和轻颜自身的功力全都被我倒吸了回来,这样来说我岂不是要走火入魔?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气流终于停止传入我的体内,我脑海中的欲念,此刻也全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轻颜仍旧是昏迷不醒,我穿上外袍,又为她整理好衣裙,暗自调息,只觉丹田内一股庞大的内息自然而然的催发而出,流经周身经脉,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我抱起轻颜的娇躯,正想离开,忽然听到外面的树木中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分明向着我所容身的茅舍而来,我慌忙间抱起轻颜的娇躯向床下躲去。   过了许久方才听到房门被缓缓推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听力在瞬息之间又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甚至比我失去功力以前,犹有过之。   我屏住呼吸,生恐被人察觉我们的存在。   黑暗中听到一声幽然的叹息,我身躯剧震,这声音对我来说熟悉到了极点,分明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采雪所发。   我强制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透过床下的空隙望去。   却见两双娇俏的蛮靴出现在前方,想来采雪并不是一个人前来。   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宫主,你好像有心事?”   采雪轻声道:“教主此刻应该来了。”   我心中一沉,采雪口中的教主莫不是冷孤萱?看来她们之间果然有所联系。   门外忽然响起冷孤萱的声音:“你们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   我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的行踪被冷孤萱窥破,采雪和女子同时走出了茅舍,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冷孤萱淡然道:“轻虹,你先退下,我有几句话想对采雪说。”   那名叫轻虹的女子答应了一声,向一旁走去。   冷孤萱道:“采雪,我让你做得事情可曾做完了?”   采雪柔声道:“一切都已经做完了。”   冷孤萱叹了口气道:“你心中还在想着他?”   采雪沉默片刻方才答道:“采雪心中早已忘了过去地一切。”   冷孤萱充满慈爱道:“采雪,你要明白,你是本门的圣女。肩负着一统圣门的重任,千万不可以陷入男女情爱之中。”   冷孤萱道:“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之所以让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你好。”   我心中暗自吃惊,自从我认识这冷孤萱以来,还从未见她对别人的语气如此和蔼过。却为何对采雪如此慈和?她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关系系?   采雪道:“教主,我想求你一件事。”   冷孤萱道:“你说吧!”   采雪道:“龙胤空的女儿根本和这件事全无关系,教主还是放过她吧。”   冷孤萱道:“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她,自然就会兑现我的承诺,这次燕都之行如果顺利,我便会将她送回龙胤空地身边。”   采雪关切道:“教主会不会伤害他?”   我心中不觉一暖。采雪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我。她口中虽然说忘了我,可是始终都是关心我的。   冷孤萱道:“我要得只是缪氏宝藏,龙胤空图谋的是天下霸业,只要他不是刻意跟我作对,我当然不会加害于他。”冷孤萱停顿了一下又向采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罢,我答应你,只要龙胤空不产生害我之心,我决不出手对付他。”   “多谢教主!”   冷孤萱叹了口气道:“你口中说谢我,可心中未必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你对我地做法从来没有认同过。”   采雪低声道:“采雪不敢。”   冷孤萱淡然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曲诺母子是不是你放走的?”   我心中大喜过望,如果冷孤萱所说的一切属实,曲诺母子已经逃脱了她的控制,让我更加欣慰的是,采雪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采雪似乎跪倒在冷孤萱的面前:“采雪擅作决定,还情教主责罚!”   冷孤萱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心地实在太过善良,算了,这件事我不会追究,这次燕都地事情,你就不要参预了,明日跟随轻虹一起先行返回大汉吧。”   轻颜此时也醒了过来,她紧紧偎依在我地怀中,娇躯仍然在不住颤抖,不知道刚才冷孤萱与采雪的对话,她究竟有没有听到。   我向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此时外面已经已经完全沉寂了下去,我们又停留了一阵子,确信外面再无动静,正想从床下爬出。   却听到门外冷孤萱的声音冷冷道:“龙胤空,难道你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吗!”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冷孤萱刚才之所以没有点破,想来是害怕我跟采雪相会地缘故。   我哈哈大笑道:“里面好得很,我暂时不想出去呢,冷教主是不是也进来说两句话儿呢?”   冷孤萱冷笑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我笑道:“冷教主好像对我的隐私有特别的兴趣,既然如此,我干脆告诉你,我现在正光着身子和红颜知已,做着你常说的芶且之事,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进来观看。”   轻颜羞到了极点,张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上,我痛得大叫了一声。   这叫声在冷孤萱耳中却有了另外的一层含义,她又羞又怒道:“龙胤空,你真是无耻至极!”   我凝神倾听,许久都未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搀志轻颜从床下爬了出去,从门缝向外望去,哪里还有冷孤萱的身影。   轻颜娇躯虚弱无力,软绵绵的靠在我的身上,我回身道:“老妖婆走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省得车昊他们担心。”   轻颜苦笑道:“我此刻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我负起轻颜,此刻感觉到体内充满了力气,看来轻颜一身的功力都被我吸入了体内。   走出树林,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却是轻颜的泪水将我的后背衣衫完全打湿,我温言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轻颜摇了摇头,紧紧搂住我的脖颈,俏脸贴在我的颈后,哭得越发伤心。   我轻声道:“你是不是因为武功被我吸走的缘故?”   轻颜颤声道:“我早已走火入魔,要武功还有什么用处,我只是担心那些功力到你的体内,会给你造成伤害……”   我笑道:“我刚才调息过,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想应该不会有事。”   轻颜默默点了点头,仍然默默流泪,我心中隐约感觉到,她大概听到了冷孤萱和采雪和对话。   返回营地的途中,正遇到车昊率人找寻了过来。   我向他使了个眼色,车昊看到我的模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没想到刚才还是萎靡不振的我,居然精神抖擞的回来了,其中的详情我自然不能跟外人说。   来到营地,先将轻颜放在车内休息。   然后来到篝火旁,车昊将烤好的山鸡递给我,低声道:“怎么会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避重就轻道:“没想到途中遇上了冷孤萱,跟她聊了几句。”   车昊道:“她有没有为难你?”   我摇了摇头道:“有件事能够确定,冷孤萱出动了玄冥教的不少手下,看来她对我们的戒备心很重。”   车昊冷笑道:“她即便是再厉害,也敌不过我们众人的围击。”   我笑道:“能避免冲突,最好还是设法避免,毕竟我们这次是抱着合作的目的。”   谈话间,却见冷孤萱从黑暗中向我们走来,冷冷道:“我还当你不敢回来了呢?”   车昊戒心十足的站起身来,右手缓缓垂落在剑柄之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风      我笑道:“看来冷教主还没跟我聊够,车兄,你还是回避一下,我们有很多的秘密要私下相谈。”   冷孤萱在篝火旁坐下,低声道:“你刚才对轻颜做过什么?”   我眉头一皱,看来在我和车昊谈话的时候,她前去探视过轻颜,以她的修为定然可以发觉轻颜体内的功力已经全然消失。   我微笑道:“冷教主的意思我并不明白。”   冷孤萱霍然伸出手掌,向我的脉门处抓来。   我瞳孔骤然搜索,她这闪电般的一击在我的视野中,节奏放慢了许多。我出自本能的轻转手臂,以掌尖反切向她的脉门。   冷孤萱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手掌缩回袖口,长袖宛如灵蛇般缠绕向我的手臂,我在长袖触及我的身躯以前,竟然先行预感到她的下一步出手,手臂回缩,身躯一个后仰,双足蹬在地上,向后退出两丈有余。   一旁静观冷孤萱举动的车昊率领十余名武士慌忙冲了过来。   冷孤萱呵呵冷笑,缓缓站起身来,冰冷的双眸盯住我道:“你果然厉害,我几乎被你骗过!”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连续避过冷孤萱的两次进击,想来是从轻颜体内吸取的功力起了作用。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车昊退了回去,微笑道:“冷教主忘记了我们此次共同的目的吗?”   冷孤萱向我面前走了一步,低声道:“你的武功究竟是何人据传?”   她显然并不知道无间玄功在我手中之中,看来轻颜并未将其中的秘密告诉与她。   冷孤萱追问道:“是不是秋月寒?”   我微笑道:“冷教主果然见识非凡,胤空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   冷孤萱的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杀机,我心中暗自戒备,生恐她猝不及防对我发起攻击。   冷孤萱压低声音道:“她还告诉你什么?”   我慢不经心地向后撤了一步,其实是刻意拉远和她的距离:“冷教主知不知道花逐月这个人?”   冷孤萱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痛苦,这痛苦稍闪即逝。   我隐约猜测出花逐月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故意道:“听说花逐月有一个女儿……”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平静道:“秋前辈曾经告诉我,轻颜便是花逐月的女儿,你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逼迫轻颜为你做事!”   “住口!”冷孤萱大声叫道:“身衣衫无风自动,长发根根飘扬而起,凛冽地杀机从她的身上向四周弥散开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压抑的我说不出话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处一股庞大无匹的气流迅速流转全身经脉,冷孤萱给我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我微笑道:“冷教主做过地事情,我知道许多,冷教主的秘密我也已经能够猜到。”   冷孤萱森然道:“想保住秘密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人灭口!”   我呵呵笑道:“冷教主的这个方法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却是毫无效果!”我双目中流露出逼人寒芒。向前迈出一大步,怒视冷孤萱道:“我既然敢让你知道这件事,便早已做好了准备,我若是伤了一根汗毛,马上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便传遍整个天下,到时候冷教主不仅仅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恐怕……”我房间停顿了一下又道:“整个玄冥教也不会放过你!”   冷孤萱地目光在我的逼视下第一次软化了下去,我从自己听到看到的情形中做出了大胆的推测。我虽然没有点破冷孤萱和花逐月之间的私情,可是冷孤萱从我模棱两可的话中,定然可以猜到我知悉了全部真相。   我咄咄逼人道:“我会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希望冷教主也一样,我的目的只是土地和权力,其他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地兴趣。”   冷孤萱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轻颜体内地异种真气完全被我吸收殆尽,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武功,我缓缓放下她的脉门。柔声道:“你虽然失去了武功。可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也随之消失了。”   轻颜温婉笑道:“或许这就是我地宿命,当初我费尽心机去得到武功,终究还是无法如愿。”   我安慰她道:“失去武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我身边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女人!”   轻颜柔声道:“我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握住她的柔荑道:“我会让你一生一世都留在我的身边,决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   轻颜将俏脸贴在我的大手上。默默流下泪来。   我将她诱人的娇躯拥入怀中,轻声道:“你心中若是难受便大声的哭出来。”   轻颜的香肩不住抽动,她低声道:“轻颜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温言劝慰她,直到她在我的怀中安睡。   夜半时分,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声。我心中不怔,慌忙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却见树林四周,影影绰绰透露出无数火光,显然有外敌来犯。   轻颜也觉察到了不妥,起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将随身的短合唱塞入她的手中道:“你在车内等我,千万不可以离开!”准开车门跃了下去,车昊率领两名武士来到我的身边,他见任何慌张,镇静依旧道:“山下来了大约五千人的队伍,分明是为了伏击我们而来。”   我怒道:“是燕军吗?”   车昊低声道:“他们并不是穿着燕军的服饰,更像是马贼!”   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去看看。”又指了指轻颜所在的车厢。   车昊会意,让那两名武士守护在车厢两侧。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山坡之上,所以能够及早发现山下敌人的动向。现在他们距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我方五百名弩手已经先行占据有利地形。随时准备射击。   冷孤萱静静站在巨石之上,目光冷酷异常:“这些人是不是冲着你来得?”   我淡然笑道:“现在还不知道,或许他们是来找冷教主麻烦的!”   冷孤萱重重哼了一声,此时敌人地前方部队,已经进入我方的射程之内。   车昊冷笑道:“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大声喝道:“放箭!”   五百名弩手同时施射,弩箭如同飞蝗一般向敌人阵营之中射去。   敌方阵营之中传来阵阵惨呼,可是弩箭对他们所造成的杀伤力远远没有我想像中强大。   自从吸入轻颜功力之后。我的目力突飞猛进,即使是夜色之中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士兵手持巨型盾牌,身穿棕色盔甲。   冷孤萱冷冷道:“藤甲兵,你们最好改用火箭来对付!”   我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的目力比起冷孤萱终究还是差上许多,她距离如此之远。竟然能看清对方盔甲的质地。   车昊马上下令改用火箭,可是火箭射中对方地藤盾之上居然无法燃烧,即便是冷孤萱也无法猜透这个道理。   我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方在藤盾和护甲之上涂有防火的东西,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身后营地忽然出现一阵混乱,我和冷孤萱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闪过惊慌的表情,定然有敌人从身后潜入。   冷孤萱不等我发话,身躯已然随风飞起,率先向营地投去。   我向车昊道:“守住高处,千万不可让敌人攻上来!”抽出长刀,全速向阵营冲去。   阵营多处已经燃起火光,八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逢人便杀,出手冷酷无情。他们配合默契,步调协调一致。   冷孤萱先进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经来到八人的面前。凌空发出一掌。一股强劲无匹的罡风向为道一人劈落。   那侂人迅速排成长队。手掌各自抵在同伴地后心,为道那人竟然一掌迎向冷孤萱,硬生生接了冷孤萱一掌。   冷孤萱发出一声怒喝,周身笼罩上一层青朦朦的光晕,手掌在瞬息之间变幻了七种不同的色彩。和对方手掌胶合之处,猛然发射出刺眼的强光。   对方的八人同声大喝,一条紫色的光带从队尾一人一直流向为道地那人手臂之上,只听到一声‘波!’地巨响,冷孤萱身躯微微一晃。对方的八名黑衣人步调一致的后退三步有余,然后迅速围成圆圈,将冷孤萱围在正中。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今晚伏击我们的竟然有如此强悍的高手在内,慌忙指挥武士去守护住阿依古丽的座车。   冷孤萱发出一声长笑,身上青光大盛:“木高窟何时也成了别人的走狗!”   为首那人怪笑道:“玄冥教冷教主能做得事情,我们八兄弟自然也可以做!”   木高窟乃是西域的一个神秘门派,其武功源自于天竺枯禅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成为不死之身,当然这只是传言,我从来没有亲眼见到。   冷孤萱冷冷道:“不死八龙?今日我便要你们变成八具躺尸!”她双手缓缓垂下,长袖几乎垂到了地上,忽然间两条衣袖全速射了出去,在空中,衣袖竟然化出千丝万缕,分别缠向八名黑衣人。   八名黑衣人的身躯同时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疾,竟似有一道黑色的围墙将冷孤萱完全笼罩在其中。   我顾不上继续观看这边地战局,率先向轻颜地卒车冲去。来到车前方才发现负责守护轻颜的两名武士,虲已昏倒在地。   惊骇之间,拉开车门,却见车内哪里还有轻颜的影子,车座上留有一方丝帕,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胤空,我走了……”   我眼前一黑,握住丝帕大吼道:“轻颜!”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轻颜的影子,我无论怎么都想不明白,轻颜已经失去了武功,可是她又如何离开的这里?难道她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不会!她对我地感情应该是真的,她不会骗我!   我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此时山下的敌人已经即将攻入营地,我方单凭弩箭无法成功的遏制他们的攻势。   车昊下令五百名武士护送阿依古丽一行先沿着小溪向山顶撤退。   冷孤萱那边的战局也到了关键之处,八外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已经看不到冷孤萱的身影,心中不禁为她感到担心起来,难道这八人联手之下,冷孤萱也不是对手?   车昊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守不住了,还是先向山上撤退吧!”   我果断道:“先去帮助冷孤萱!”我和车昊同时向那八名黑衣人冲去。   与此同时,只扣冷孤萱发出一声冷笑,那道围绕在她周身的黑色围墙登时变得四分五裂,八名黑衣人倒飞了出去。   有一人竟然飞到了我的面前,我抓住时机,挥刀向他的颈后斩去,那黑衣情急之中,身躯向右一偏,我一刀砍在他的肩头,竟然像砍在木头之上,他的肩上没有流出任何的血迹。   和他距离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慌忙冲上来相救,被车昊挥刀阻住。   冷孤萱身形宛如鬼魅般再次欺了上来,抢在车昊没有出刀之前,手掌闪电般插入了那名黑衣人的后心,那黑衣人身躯晃了晃,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缓缓倒在地上。   冷孤萱犹自泛着青光的双手,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迹,她一招得手,击溃对方的合围,再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我们手下的武士将剩下的七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冷孤萱兔起鹄落,转瞬之间连续施出数记杀手,一时间惨呼连连,这八名黑衣人全部死在她的辣手之下。   此时负责坚守的武士已经守不住了,开始向我们的身边缓缓撤退。   我指向山顶道:“我们退到那里构筑第二层防线,务必将我方的损失减低到最小!”   此次随前来的两千名武士全都是训练有素,虽然来敌人人数多,可可是我方队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   沿着小溪上行,除了五百名负责保护阿依古丽座车的士兵继续向上以外,我们余下的一千多人在距离山峰还有一段距离的隘口停歇,准备阻击后方追击的敌后。   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敌人的动向,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不无忧虑道:“山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敌人?”   车昊道:“我已经派人去山顶观察情况了马上就会知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伤亡严不严重?”   车昊摇了摇头道:“并没有直接的战斗,我死亡人数不会超过五十人。”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夜风忽然变得大了许多,一时间松涛阵阵,竟有几分海过风高浪急的感觉。   车昊派去观察后山情部的武士不久便返回,一切果然好我所料,后山也有大约三千名敌人向山上行进。   冷孤萱冷冷道:“看来这场大婚根本就是燕人设下的圈套,他们恐怕想除掉你。”   我却并不这么想,以燕国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敢出手对付我们,再说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我乔装潜入了燕境。   风越来越大,车昊道:“我们要不要从山顶冲下去?”   我微笑道:“火箭还有多少支?”   车昊道:“还剩下不少。”   我指向正在接近的敌人道:“用火箭点燃我们下方的松林,现在的风势完全可以吹起一场大火,这五千人的军队会被大火阴隔在山下。”   车昊点了点头,我又道:“其余人全部退守到山顶,重点阻止后山那参千人的进击。”   车昊留在隘口处,指挥放箭。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脚下地松林很林很快便被点燃起来。火借风势,不出片刻我们脚下的大片松林已经燃烧了起来,火势随着风向迅速地向山下蔓延。   那止千名敌兵被火势所阴,不敢继续贸然行进。   我们趁此时机迅速向山顶撤离。   回首向山下望去。却见那半边山野已经燃烧了起来,夜空被映得通红一片,我心中却忽然担忧了起来,若是轻颜没有离开营地。岂不是要丧身于这场大火之中?   冷孤萱看到我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害怕了?”   我摇了摇头道:“轻颜不见了!”   冷孤萱显然也吃了一惊,秀眉微颦道:“她武功尽失,能够走到哪里去?难道有人带她走了?”她的表情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关心,我可以断定,轻颜绝非是她地骨肉。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做到如此的漠不关心。   车昊来到我身边。低声道:“后山的敌人也停止了行进。”   我俯视山视山下,那帮从后山包抄的敌人果然停在半山处,他们应该是从火光和浓烟中猜到了这边地情况。   冷孤萱道:“还等什么,先冲下去将他们击溃,难道非要等到那些人追上来吗?”   我大声道:“不错!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帮敌人击溃。方可成功破围。”   我们重新组织队形之后,迅速向山下冲去,风势仍然很大,对待这些包抄的敌人,显然不能够用火箭来对待,否则只会引火烧身,将我们自己陷入火海之中。   因为担心敌人会使用火箭攻势对付我们,冷孤萱率先冲在最前,我和车昊率领一千名武士随后赶至。   幸运的是,这支参千人的敌军队伍,并没有配备足够的弓弩,他们地装备也远远逊色于追击我们地藤甲武士,更无法和用墨氏连弩装备起来的我方武士相提并论。   墨氏连弩更适合这种中段距离的射击,加上我们居高临下,对方的士兵在我们的箭雨之中已经大批地倒下,其中虽然有部分弓弩手反击,可是由下向上射击,威力大打折扣。   敌军马上意识到只有和我方近身肉搏才有可能扭转劣势,他们呼号着向山顶冲来,我们的弩箭经历数轮射击之后,也所剩不多了。   车昊大喝道:“兄弟们,将这帮背信弃义的狗贼全部杀光!”一声令下,千余名武士狂呼着向下冲去。   我挥动长刀和车昊并肩冲在队伍的最前。   刚才的射击,已经损耗掉了对方的半数力量,加上我方占据地形的优势,一个个宛如下山猛虎,转眼之间便将敌人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这两千名武士本身就是我精挑细选的好手,每个都是近身搏击的高手,更何况还有武功桌绝的冷孤萱相助。   敌方的气势短时间内便被我们压制了下去,后方的敌人开始转身向山下逃去,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形越发混乱,败局已经无可挽回。   我虎吼一声将前方的一名敌人劈翻在地,反手又是一刀戳向身后,将意欲偷袭我的敌人心口洞穿,体内的气息宛如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遥望山下又有无数火光向我方围拢而来,我的表情立时严峻了起来,没想到身后的那些敌人这么快就迂回绕到了山前。   车昊斩杀数名敌人之后,来到我的身边,大声道:“还有敌人!”   我点了点头,可马上发现情况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被我们击溃的敌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又转身向山上跑来。   我和车昊对望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山下的部队显然是我们的援军。   我大声道:“留下几个活口,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想加害我们!”   接下来的战事完全成一边倒地局势,援军出现以后。我方无论是人数还是力量都压倒性的优势,短短地时间内。战局已经落下了帷幕。   三千名伏击我们的敌人,大部分死于战斗之中,另有二百多人被俘。我方死亡人数在一百多人,另有二百多人受伤。损失并不严重。   援军队伍之中走出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将领,此人相貌清秀颇有一番儒将风范,车昊迎了上去。   那将领恭敬道:“在下高晗接应来迟,还往遣婚使大人恕罪!”   我悄然向车昊使了一个眼色。车昊冷冷道:“燕国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吗?劳烦将军转告燕王,这场婚姻就此作罢,我们即刻返回大康。”   高晗慌忙道:“遣婚使大人,千万不要误会,这些人绝非大王所遣,我马上就审问他们。只要查处幕后主使。一定要严惩不贷。”   车昊冷笑道:“高将军能够做得了主吗?”   高晗道:“我父亲乃是当朝相国,临来之前,他特地交待,父亲和太子殿下有约在先,不会有丝毫违背。”   我心中暗道:“原来这高晗乃是高光远地儿子。看他的谈吐举止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在年轻人之中能够算得上翘楚之辈。”   车昊道:“高将军如何知道我们遭遇阻击?”   高晗恭敬道:“有知情人向我们告密,不过我们来得还是晚了一些,不知道公主有没有事?”   车昊道:“公主没有事情。”   高晗舒了一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在下万死难辞其咎。”   车昊低声道:“既然有人告密,想来高将军已经知道幕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   高晗淡然一笑道:“遣婚使大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总之你放心,只要查到证据,我们决不会放过那个幕后作祟的逆贼。”   他抬起头向我望来,微笑道:“这位将军地身手不错,不知改如何称呼?”   我抱拳道:“在下焦昧,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   高晗叹道:“太子殿下的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   经过审讯,文才知道这二百多名俘虏都是被雇佣来的‘黑军’,所谓黑军乃是燕国对燕北部落武装的统称,这些人并不知道幕后指使他们的究竟是谁,不过高晗通过审讯查处他们来自三个不同地部落,罪责自然要落在问话首脑地头上。   这种结果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   最不希望这场婚姻进行的便是大将军夏侯怒泰,这次十有八九是他策划的阴谋,通过这件事,我至少可以确定,高光远无疑对我们的合作有着相当地诚意。   黎明终于到来,我们在燕国军队的护卫下来到了山下,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昨夜血腥的搏杀,让每一个人都感到身心俱疲。   车昊和高晗商量以后,暂时就地扎营,休息一个上午,再继续前行。   营地附近便有一条小河,经过一夜搏杀的武士都是血迹斑斑,一个个跳入河中,毫无顾忌的冲洗了起来。   我和车昊也来到河边,洗去身上的血迹,又来到营帐中换上洁净的衣甲。   车昊道:“高光远的这个儿子并不简单。”   我笑道:“有句话不是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吗?”   车昊笑道:“高光远,恐怕只能用奸雄来形容吧?”   我大笑了起来,梳好发髻,戴上头盔,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臂膀,不意轻颜给我的丝帕从怀中掉了出来。   我俯身拾起丝帕,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车昊道:“又在担心轻颜姑娘了?”   我点了点头道:“她一个弱质女流不知道能否逃过那场大火。”   车昊道:“何不找那两个负责守护她座车的武士问问?”   经他提醒,我此时方才想起昨晚只顾焦急,却忘了这件事情。   车昊传来那两名已经苏醒的武士。   两人显得十分害怕,入帐后便跪在车昊的面前。   车昊道:“昨晚你们可曾听到什么?见到了什么?”   其中一名武士道:“我看到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没等我阻止他,我便昏了过去。”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昨晚还另有人在,低声道:“那中年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武士道:“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儒衫,样貌还算不错……”   我眼前却浮现出曹睿的那张面孔,难道是曹睿带走了轻颜?   那武士停顿了一下又道:“他好像说了一句诗……”   我追问道:“什么?”   “好象是……康都风雪夜,元宵佳节时……”   我心中再无顾虑,带走轻颜的人无疑就是曹睿,如果我在梅花谷看到的一切属实,那么曹睿便是花逐月,可是他却为何不愿和冷孤萱相见,将这件事彻底说明呢?轻颜和采雪究竟谁才是他和冷孤萱真正的女儿呢?我能够断定的是,曹睿对轻颜决不会有加害之心,以他的本领定然可以带着轻颜安然离开这里。   短暂休息以后,我方继续向燕都行进,抵达燕都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高晗领我们由东门进入,有了他的引领自然少了纷繁的手续,燕都方面对此次的大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或许是因为燕韩之间的战争,或许是因为我们入城的时间太晚。我从守城士兵的脸上很容易便看出,他们是因为前者的缘故。   燕都的城池建筑,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城池方方正丄,四角都建有巍峨高耸的角楼,城墙宽度在列国之中也是首屈一指,如果真的是彩攻城战,单单是燕都外层的围墙便很难攻破。难怪孙子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即便是能够用武力夺下燕国的土地,我方也势必付出惨重的代价。   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燕都的中轴线各有南北东西两条,我们所走入的街道,便是位于东西这条中轴线上。   高晗向车昊介绍道:“燕都的街道全都是笔直的,即便是从未到过这里的人也不会迷路。”   我微笑道:“南北东西两条中轴线交汇之处是不是燕国宫殿的所在?”   高晗点了点头道:“在燕国你很难见到一座圆形的建筑,大都是方方正正。”   第一百四十七章(上) 针锋   第一百四十七章针锋   听到这里即将进入内城,前面尘土飞扬,一队燕国军队走来,传旨除了阿依古丽等女眷外,其余人都要在外需歇息,我脸上流露出不悦之色。车昊怒道:“都说燕国乃是礼仪之邦,今日在我看来不过如斯!”高晗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但是群命不可违,他就算心中有所不服,也只好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冷冷向那传令的将领道:“劳烦你回去禀告燕王,今夜我等全都不入内城,明晨便带着公主返回大康。”   那将领微微一怔,随即道:“大王的命令不可违背……”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晗开口道:“徐豹,你照实将焦统领的话禀告给大王,我暂且安排客人在卢氏行馆居住。”   卢氏行馆位于燕都外城的东南角,此地乃是一卢姓商人的府邸,后来此人得罪了当朝而获罪,这片宅院也被收归国有。   燕人任侠好武,每座城池之中都设有行馆,为流浪的武士提供暂时的栖身之所,这种行馆往往由官办,一切的经费也由国家承担。   卢氏的这座宅院便被改为武士行馆,而这里恰恰属于高晗的管辖范围之内。   东城街道,笔直宽阔,长街可以容纳十多匹骏马并肩行进,两旁建筑规模宏大,其他小街横巷,都整齐相对的排列在主街旁边,井然有序。在卫兵的开道下,我们来到卢氏行馆前方。   因为是深夜的缘故路上根本见不到行人,偶尔可以见到巡逻的士兵经过。看到高晗的旗帜慌忙让道一旁,高氏家庭在燕都的势力可见一斑。   卢氏行馆是一片气势恢弘的建筑群,门前有十名卫兵守护,走入其间,才发现整座行馆内空空荡荡,并没有流浪武士的身影。   高晗解释道:“现在燕韩之间战事正急。一些武士投身战场之中,更多地武士,离开了燕都,前往他国投奔新主,所以全国各地的行馆大都闲置了下来。”   我们为阿依古丽安排了一个清幽的院落歇息,分出五百人在行馆外执勤,其余人和伤员就地歇息。   我沐浴之后。车昊过来找我,却是高晗在兮来厅准备了酒宴,邀请我们前去。   在我心中已经奖高氏父子归到了我的阵营之中,他邀请我们饮酒,肯定有事情想和我们相商,对于眼前的形势。我也需要尽快的掌握,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走入兮来厅,高晗已经准备好酒菜在那里恭候,看到我和车昊走了进来,他慌忙起身相迎。   我们三人入座后,高晗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地侍从退下,亲自为我们斟满杯道:“刚才的事情,让两位统领受委屈了。”   我微笑道:“这件事并非高将军的过错,你又何须赔礼?”   高晗道:“大王的决定的确有失礼节,明日我会上朝力求劝服大王。”   我心中暗笑,以高晗的地位,显然在燕王李兆基面前还没有足够地份量,即便是去劝服,恐怕也是他老爹高光远的事情。   车昊道:“高将军,我和焦统领商量过了。明日我们便启程返回大康。燕国既然不能以礼相待,我们决不可以忍气吞声的将公主嫁给了什么七王子,否则我们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   高晗端起酒杯道:“两位统领切勿动气,我们先干了这杯酒再说。”   我和车昊只不过是出言威吓他罢了,目的没有达成以前我们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高晗颇有他老子的风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镇静如初,挥洒自如。他分别向我二人敬酒道:“此次两位统领前来,太子殿下有没有什么专门的交待?”   我放下酒杯道:“太子殿下让我给高相国带来一封密函。”   高晗眉峰一动,低声道:“我会安排焦统领明日和父亲相见。”   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密函地事情,不过有我在这里,别说是一封,即便是十封百封我也能够写得出来。   高晗道:“两位统领,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两位能暂时平息一下心中怒气,给我一日的时间,明日黄昏之前,我一定给两位统领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高晗道:“这件事恐怕是针对我们父子而来!”我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夏侯怒泰的阵营在捣鬼,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和他闲聊了几句,和车昊各自回房去休息。   推开房门,早有四名美婢在房内恭候,我不禁笑了起来,这高晗也用女色来欢迎我,这四名美婢虽然姿色不俗,可是对尝惯了人间绝色的我而言,仍够未能让我动心,再加上这两日奔波劳累,我宁愿选择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我将她们请出门外,躺在床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本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我梳洗完毕走出门去,刚巧看到几名美婢衣冠不整的从车昊房内出来,我不禁微微一笑,想来他这一夜过得香艳旖旎,颠鸾倒凤。心中感到一丝安慰,车昊终于从慧乔的阴影中走出,开始重新面对自己地生活。   用完早饭以后,高晗过来见我,从他喜悦地表情来看,事情一定取得了进展。   高晗笑道:“焦统领,大王已经同意你们带领二百名随从护送公主进入内城,我们可以即刻入城。”   我淡然道:“燕王只是这么说?”   高晗道:“焦统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起身冷冷道:“公主乃是太子殿下的义妹,此次嫁入燕国,不但代表秘阗国,更代表我大康,自从进入燕国境内,不但受到匪徒的阻截滋扰,昨晚又受到贵国非同一般的礼遇,至今仍然屈居于外城行馆之内。难道燕王没有任何的说法?”   高晗面露难色道:“焦统领,大王已经让我带他致歉!”   我哈哈冷笑道:“高将军,焦某今日并非针对你,可是你来道歉未免不够份量。”   高晗脸色微红,他低声道:“焦统领想怎样才满意?”   我向他走了一步,大声道:“我要燕王率领众臣,亲自将公主迎入内城!”   高晗神情尴尬道:“焦统领。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在下恐怕做不得主。”   我早就料到他不敢答应,我微笑道:“你既然做不得主,便找一个做得主地人跟我谈。”我低声道:“如果高相国此时有空,我愿亲自前往府上拜见他。”   高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焦统领请随我来。”   高光远的府氐位于内城的东北角,这也是燕国公卿贵族聚居之所。这个时候往往都是重臣上朝之时。却不知他何以会留在家中。   他府氐地建筑网络精巧华丽,舍弃了燕国常见的方方正正,高大巍峨的建筑建筑形状,采用了大量的曲线和圆弧造型,高晗笑着向我介绍道:“这座府邸是晋国的工匠所建,所以建筑风格与本地不同。”   我微笑道:“高将军祖籍是晋国人氏吗?”   高晗道:“我母亲乃是巴蜀人。不过已经过世多年了。”   前方修竹成行,行走其间,微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叶面的露水随风飘落,宛如下起了朦朦细雨。   走过竹林,前方现出一条竹木筑成的小桥,一条清澈地小溪从桥下缓缓流过,小桥对岸林木掩映之中,露出木制飞檐的一角。高昑道:“那里便是我父亲的书斋。”   高光远已经知道了我的到来。坐在书案前,微笑道打量着我,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统领,这已经是他能够给我的最高礼遇。   “坐!”他指了指对面地椅子。   我依言坐下,高昑退了出去。反手将房门掩上。   高光远道:“听说太子殿下让你带来了一封密函?”   我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的确让我带来了一封密函,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没有再交给相国的必要。”   高光远笑了起来:“焦将军,你们途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些人应该是夏侯怒泰所派遣,不过现在我仍旧没有确实的证据,短时间内无法外他治罪。”   我淡然道:“自从昨夜入城,燕国方面并没有给我们应得地礼遇,莫说康燕之间乃是盟国,即便是敌国之间的往来也不该如此失礼。”   高光远道:“大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的确有些不到之处,我已经上奏大王,相信马上就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将自己昨晚文教写好的密函拿了出来,双手交给高光远道:“公主因为昨夜之事,至今仍然着恼,除非燕王亲自登门相迎,否则决不会踏入燕国宫门一步。”   高光远面露难色道:“此事等我启禀大王后再说。”   他展开信函,这信函是我昨晚所书,上面的内容我当然是清清楚楚。   高光远看完,将那信函点燃,向我道:“看来太子殿下将一切的重任都交给了焦将军。”   我微笑道:“相国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明言,在燕都期间的事情我能够替太子做主。”   高光远欣赏的点了点头道:“有件事,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此次想娶公主地并非是七王子李国泰。”   我心中一怔,脱口道:“什么?”   高光远道:“七王子天生愚鲁,根本不懂男女情爱之事。”   我冷冷道:“高相国最好将事情说得明白一些。”   高光远道:“实不相瞒,真正贪图公主美色地乃是大王,他已经为七王子另择佳偶,决定自己将秘阗国公主纳入后宫。”   我心中涌起难言的愤怒,握紧双拳道:“燕王这么做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高光远微笑道:“我就是要他被天下人耻笑!”